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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anaun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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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ILER ALERT!

古銅臉色凝重道。

莫問道和孫興的比試,他在台下看了那麼久,對於莫問道這樣一個對手,他還是很有興趣出手的。

「你煉體到什麼境界了?」

莫問道好奇道。

他對於古銅,為什麼要上台挑戰,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對古銅煉體的境界,比較感興趣。

因為,莫問道也修鍊,煉體的功法,對這些自然感興趣。

「在不做出防禦,很平常的狀態,後天期難動我分毫,我全力防禦之下,下品靈器也破不開我防禦!」

古銅傲然道。

他確實有說這些的底氣,以他現在煉體的程度,同層次的武者,普通的攻擊,他全力防禦之下,基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當然,使用下品靈器的人,要是宗師期的話,破開古銅的防禦,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我使用中品靈器,能不能破開你的防禦?」

莫問道笑道。

只是,他這笑容里,露出了一絲戲謔。他要看看古銅,怎麼回答。

「你怎麼可能,會有中品靈器?」

古銅搖頭道。

莫問道才進入先天期不久,就算他的師傅是大長老,也不可能給莫問道,弄到一件中品靈器的,要是莫問道借到中品靈器,這還真的有點難辦了。

「我師傅可是,有中品靈器的!」

莫問道挑了挑眉毛道。

他是有意要嚇唬古銅的,看看他怎麼應對,莫問道發現,他那麼久以來,修鍊的煉體功法,似乎都沒有用來,和別人對決。

這一次,希望通過和古銅交手,看看煉體功法,交手的方式,到底是怎麼樣的!

半刻鐘后!

「我相信你不會,使用中品靈器的!」

古銅擠出了這一句話。

他只能寄託於,莫問道不可借到,大長老的中品靈器了。

要是莫問道,有中品靈器在手,他這防禦的優勢,那就蕩然無存了,這一場比試,他基本上就是要輸了。

「為什麼不呢!我使用中品靈器,還能省點力氣,對付後面的幾個人!」

莫問道嘆氣道。

他說的也是一個事實,在這古銅的後面,必然還有其他人,要上台挑戰。既然可以省點力氣,那麼為什麼不使用?

「要是你能拿出中品靈器,我認輸好了!」

古銅咬牙切齒道。

他沒想到,本來是要上台,耍一次威風的,卻被莫問道,用中品靈器,擠兌下去了。

「不逗你了,我也想見識一下,煉體功法的威力!」

莫問道正色道。

莫問道還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金身訣,和對方的煉體功法,到底誰的比較厲害。

莫問道的金身訣,第三層已經大成了,按照莫問道的估計,全力防禦之下,先天期巔峰也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會讓你見識到的!」

古銅自通道。

這七玄門之中,以他對煉體的了解,可以說的獨一無二的。正常情況下,很少有人會主修,一門煉體功法,除非是專註於,煉體功法的宗門。

「那開始吧!」

莫問道示意,可以開始了。

「小心了!」

古銅提醒道。

他對付莫問道,這個才進入先天期,還沒有多久的,在心裡上還是,有一點負罪感的。

蠻牛拳!

古銅氣勢一變,如同一頭蠻牛一樣,毫無花哨的一拳,威力卻不容小覷。

天絕三式第二式,覆地式!

莫問道當然不能示弱,使出了覆地式,和古銅戰起來。

兩人碰了第一招,莫問道在這一招之後,感覺到手掌微麻,古銅這一拳力量還是很大的,好在莫問道也有煉體,這一招只是,讓他手掌微麻而已。

古銅甩了甩雙手,他很驚訝於這一次交手,他感覺到了,莫問道似乎也修鍊了,一門高明的煉體功法。這一次的碰撞中,他是吃了點虧。

蠻牛踐踏!

古銅使出了,一個新的招式,雙腳蹬地,鼻子也冒出了白氣。

莫問道估計了一下,這一招的威力,不在他現在,施展的絕天式之下,他也看出了,煉體者的招式,似乎大多和力量有關。

煉體者應該,都是以力破巧,一力降十會的辦法。

不過,莫問道這一會,卻沒有使用任何招式,他想要看看,他的金身訣能不能,硬扛下這一招蠻牛踐踏!

「莫問道瘋了吧?」

「他竟然要硬扛下,古銅的蠻牛踐踏!」

台下的眾人,驚訝道。

看到莫問道,似乎要硬扛下,古銅的蠻牛踐踏,很多人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莫問道已經運轉金身訣,到了最佳的狀態,等待著古銅的蠻牛踐踏。

發出了一聲悶響,莫問道卻接下了,古銅的蠻牛踐踏。

古銅的蠻牛踐踏,固然是厲害,可是在莫問道面前,失去了作用。此時的莫問道,似乎腳下生根一樣,在蠻牛踐踏之下,沒有任何的影響。

只是,腳下的擂台,卻凹陷下了數寸。

「竟然接下來了!」

「難怪他敢硬扛下來!」

「果然早有準備!」

台下的觀眾,後知後覺道。

莫問道能硬扛下,古銅的蠻牛踐踏,這一點似乎,應該是莫問道,早有準備了,才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莫問道不躲不閃。

「你也是煉體者?」

古銅苦笑道。

他還是低估了,眼前的莫問道,就他這一招蠻牛踐踏,固然不是他最厲害的招式,卻也不是那麼輕鬆,就能硬扛下的。

「稍微會一點!」

莫問道謙虛道。

只不過,他這一個謙虛的事實,卻無異於是,對古銅的炫耀。只是稍微會一點,就那麼厲害,他這一個專門修鍊的,情以何堪?

「那麼接下來的,我就不客氣了!」

古揚正經道。

他一開始認為,莫問道只是,剛剛進入先天期不久,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出盡全力和莫問道比試。因此,他壓制了修為,控制在先天中期的程度,和莫問道進行比試。

「我明白!」

莫問道淡淡道。

他當然明白,古銅的實力,是壓制了和他比試的,他何嘗不是壓制了實力,在和古銅進行比試!

「要認真了!」

大長老微微一笑。

這一場熱鬧,更加的好看了,以他大宗師的眼光,看到莫問道和古銅的比試,自然明白這兩人,在剛才並沒有使出全力。

「蠻牛拳!」

古銅大喝一聲。

再次使出了蠻牛拳,他這一次依然,使用出蠻牛拳,可這蠻牛拳,威力比剛才的,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更重要的是,古銅的速度,提升了好多倍。

「原來如此!」

莫問道心中暗道。

同時,也施展出無名身法第七層,和古銅交起手來,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修為比較低的,已經看不出,那個影子是誰的了!

莫問道中了一拳,應該說是古銅,以接下莫問道一掌的代價,讓莫問道中了他一拳,使用以傷換傷的打法。

一刻鐘后!

「真是暢快!」

莫問道高興道。

「你很不錯,不過要結束了!」

古銅回道。

這一場比試,拳拳到肉,他們兩人也感受到,在煉體方面,都是差不多的水準,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是,古銅的修為,卻比莫問道的高,他已經醞釀好了,最後的一招,要將莫問道擊敗,結束這一場比試。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第191章威懾真傳

第191章威懾真傳

「是要結束了!」

莫問道點頭道。

這一場比試,讓他見識到了,煉體者戰鬥的方式,要不是他手段特殊,對付煉體者還真的,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你要是能接下我最後一招,就算我敗了!」

古銅提醒道。

他鼓動全身的氣血,得以準備施展,最強的一招。這一招本是,用來保命用的,可是為了能贏,他已經顧不得那多了。

「我給你時間!」

莫問道淡淡道。

他倒也可以,在古銅沒出手之前,就可以打斷他的招式。 東方神話降臨異世 不過,為了能見識到,對方最強的一招,莫問道還是給他,一個出手的機會。

在對方出招的時候,莫問道也默默地,準備著天絕三式三重疊掌,莫問道也要,以最強的一招,給予對方同樣的尊重。

「氣血鼓動,這是要拚命了!」

大長老搖頭道。

同時,他也已經準備好,要在最危急的關頭,出手相救了。這一種情況下,也只有他能夠,瞬間出手救人。

「太衝動了!」

三長老有點著急道。

他也不能出手,即使古銅是他的弟子,在大長老沒有出手之前,他還是不能出手的。可是,古銅這一次,使出的招式,確實有點過分了。

瘋牛拳!

古銅跺了跺腳,搖頭晃腦的,施展了一招,相當奇怪的武技,這武技的威力,已達到了宗師期,隨手一擊。

不過,古銅目前也就,只能施展一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天絕三式,三重疊掌!

莫問道雙手結印,使出了他已經,準備好的三重疊掌。

對方拚命的一招,莫問道也不可能,太輕鬆就接下來,宗師期的隨手一擊,莫問道也很難應對。

兩人交手處,煙塵四起,碎石紛飛,遮掩住了兩人的身影,不過在場的人,感應力都是非常驚人的,這點煙塵是沒有辦法,遮掩他們的視線的。
SPOILER AL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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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樣這了就,白明說 韓風安然的享受著一眾媳婦們的照顧。

這個時候,看到門口走過一個人,她怯生生的扭頭看了一眼院子里,看到韓風,頭立即就是一低,神情一下緊張,然後立即就是急沖沖的低頭走過去了。

這個身影,閃的很快。

但是,韓風是誰啊。

有華夏武功的底子,那耳目感知力自然不會差,所以,韓風一下就是看到了這個一下就是閃過的身影。

「優娜。你進來。」

韓風立即叫住了身影,甚至擔心那個女人,被他叫了,也不好意思進來,韓風還叫了就伺候在他身邊的艾米麗過去,把那個優娜叫了進來。

艾米麗去叫,那個優娜,才是被請了進來。

不然,她大概真的不好意思進來的。

見到優娜,韓風沒跟她提起她怎麼來了的事情。

因為,事情顯然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

顯然是優娜知道了他生病的消息,所以心裡一直擔心,現在聽說韓風病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好了,又是好了多少,所以,心裡實在放心不下,才是忍不住大著膽子,想路過韓風的院子,偷看一眼,也許能夠看到韓風,知道他的身體情況,心裡也就能夠放心了。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情,所以,韓風不用再想不明白的,還要顯得愚蠢的去問優娜為什麼來。去問,還會顯得他根本不懂優娜對他的關心。這會讓優娜覺得傷心的。

因為會讓優娜覺得,韓風不懂她的心。

是以,韓風怎麼會還會去問優娜這個時候來幹嘛。

韓風一見到優娜,就只是跟她不見外的道了:「優娜,我身體挺好了。現在裹著被子,都是因為你們這些女人太關心我了。所以,我沒事了,好多了。你來了,就不要擔心我了。過去幫薇薇安和娜拉做飯去吧。你早飯也沒有吃吧。等下跟我們一起吃。你只管去,不要擔心會有人說你閑話。你是身子清白跟我的,我就是你最好的證人,你只管放心去就行了。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聽了韓風的話,優娜真是感動不已。

她眼圈一下紅了。

跟韓風一樣,一切已經不用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她立即就是含著淚,心裡激動的聽韓風話的過去了廚房,去認識薇薇安,娜拉,還有雪伊小姐主僕那些女人去了。

有韓風那句話,他給她作證,她是清白著身子跟了他的話,優娜心裡就明白了,韓風這話,說出來,就是故意給他的其他女人知道,免得其他女人說她是小寡婦,便是看不起她,覺得她不配留在韓風身邊的。

有了韓風這樣一句話打底,優娜相信,即使是家族眾人,如娜拉那邊,知道她過去是一個小寡婦的人,都是不會再拿這件事來質疑她能不能夠留在這裡,照顧韓風了。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好。

是以,優娜才會聽了韓風剛剛那番話,會忍不住就是一下眼圈紅了,然後落淚了啊。

因為她就是一下就是太感受到韓風這個男人對她們這些女人的好了。

果然,本來,娜拉是要說些什麼的。

但是,有了韓風剛剛那番話的交代,她立即就是知道,什麼也不能說了。

不然,不但不會能夠起到作用,還會讓韓風討厭她。

娜拉可不敢冒這樣的險,去提起優娜的過去,讓韓風心裡不愉快。

便是明明心裡有些不樂意接受這樣一個曾經做過給人沖喜的媳婦,雖然知道她大概肯定是個清白姑娘之身,但是,畢竟小寡婦的名聲不算好,所以有些不樂意接受,但是,都是不得不讓她自己想開了的,接受優娜。

薇薇安心裡就沒有娜拉這樣多的想法了。她見少爺韓風喜歡這個大姐姐一樣的成shu女人,心裡當然也會有點抗拒,不高興,但是,都是一下就是願意接受現實的,接納這個女人的道了:「優娜是吧。過來幫娜拉拉風箱吧。」

薇薇安立即給優娜安排了一個活兒,這不是要虐待她,使喚她,而是,給她一個能夠安然留下的借口。

拉風箱,就是一個借口。

不然,不給優娜一個活兒,她會覺得留在那裡,無所事事會尷尬的。

所以,優娜明白這點,馬上就是對薇薇安投去感激的眼神,還特別尊敬薇薇安的給薇薇安主動施了禮:「謝謝少夫人。」

得到這聲感謝,薇薇安心裡也覺得舒坦多了。終究,新來的女人,還是知道規矩的。知道以她為尊,這多少會讓她心裡覺得安慰多了。

便是更加不會想要故意為難這個女人了。

艾米麗,瑞秋兒等其他女人,也沒有對韓風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多說什麼。心裡有點小情緒,也是會有的。她們又不是完美的聖人。她們是女人,自然也會有女人的一些共有的小缺點。但是,這沒有什麼。她們愛韓風,所以,也能夠接受韓風的這些小缺點。

何況,經過韓風這回生病,她們差點失去韓風這件事之後,更沒有一個女人,會在韓風大病初癒這個時候,跟韓風爭執這件事了。

再說了,她們也沒有立場去爭執。如果,她們不讓優娜加入進來,那麼她們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加入進來。終究,對薇薇安來說,她們所有這些女人,何嘗不是不應該加入進來的。這樣想來,這些女人,也是受益於韓風這個小缺點的好處才是能夠加入進來的,自然就更加沒有立場指責韓風了。

人不能為了不讓別人吃上飯,把自己的飯鍋也給砸了,這樣不就自己也吃不到了嗎?

何況,韓風也會知道安慰她們。

韓風一個小眼神,一個手勢撫摸她們的腦袋,一個親ni的小動作,就是讓她們心裡願意為韓風著想,不糾結這件事了。

一眾女人,圍著韓風,陪著韓風吃過早飯,雖然人多,用來坐的小凳子都不夠坐,好多人都只能端著飯碗站著說話吃飯,但是,大家的心裡,都是覺得快樂和滿足的。

韓風作為一家之主,又是病人,當然會有桌椅用。他的女人,也不會介意韓風可以有這種特權。

畢竟不說韓風的一家之主的身份,只說他是她們男人的身份,他的病人身份,就該有權享受這個待遇。

便是沒人有意見的。

一起吃過早飯之後,韓風就是說起要去城外這次犧牲族人的安葬之地看看。 來人一襲緋紅到燦若流火的衣衫,錦衣玉帶,如瀑的墨發垂在身後,僅用一根有著兩個小水晶鈴鐺的紅色髮帶輕束,髮帶之上的兩個小鈴鐺在髮結處纏繞了幾圈便也順著墨發自然垂下。

那人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雨景,站在連樞的地方,便只能看見一個長身玉立的頎長背影。

連樞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漂亮狹長的丹鳳眼中,有那麼一分說不出來的複雜,眸光微沉。

隨即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帶著那種淡淡然的清和,「阿緋。」

聞言,窗邊那道絕艷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白皙精緻的面容之上,隱約有著兩分孱弱的蒼白,一雙清灼冽然的鳳目,在聽見這句依舊熟稔的聲音之時,眸眼之中浮現了一抹好看的笑意,便是那淡緋色的薄唇,都輕輕地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

「連小樞。」看著連樞也聲音輕柔地喚了一聲。

隨即,當目光移到了連樞仍舊滴著水的發梢之時,眉尖微微蹙起,那種有著蝕骨灼魅的嗓音之中,依舊帶出了一分輕斥,「怎麼總是不記得擦頭髮!」

「習慣了!」連樞對著尋緋墨笑了笑,然後也皺著眉看向尋緋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尋緋墨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最近鳳臨煙失蹤,暗中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太累了。」

聞言,連樞也不疑有他,少有的苦口婆心,「就算這些事情重要,可是你的身體更重要。」

尋緋墨對著連樞挑了一下眉梢,眸光微涼中還翻了一個白眼,話語不留任何情面,「這句話你知道對我說怎麼就不知道也好好地照顧你自己的身體!」

連樞撇撇嘴,正想再說些什麼,尋緋墨已經起身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不遠處的屏風處,從上面取出了一條幹凈的軟巾,然後走到了連樞的身邊。

當看見尋緋墨手中拿著軟巾的時候,連樞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伸手去接過他手中的軟巾,「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尋緋墨沒有將軟巾交給連樞,也沒有再往前走,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微垂了一下眸子,清越到如冰似火的鳳目,眼尾上挑了兩分,有些輕沉,有些妖治,還有那麼兩分不易見的灼然冷冽,嗓音都淡了些,「現在你要和我這麼生分么?」

連樞身子微僵了一下,看著尋緋墨瞬間搖了搖頭,忙道:「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你了,而且你是北越堂堂攝政王,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以前在天穹的時候我做得還少么?」尋緋墨不以為意地反問了一句,眼眸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戲謔般的調侃。

連樞那張驚魅絕倫的無暇面容微滯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不喜歡擦頭髮,每次沐浴洗漱之後都是任它自由風乾,阿緋知道之後每次都會幫她擦乾頭髮,確實……做得挺多的。

「而且我也不嫌麻煩!」這一句啊,尋緋墨的聲音說地很輕很低,就是那種差不多是無聲地說了一句,饒是站在他面前的連樞都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連樞看著尋緋墨,問。
SPOILER ALERT!

在張羌第三次服下辟穀丹之後,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在前方沙漠的盡頭,他看到了一抹綠色。

「綠洲!」那一抹碧綠如同盛開在金色海洋中的花朵,生意盎然,讓看到之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狂奔過去。

張羌也不例外,憑藉這已經嫻熟的滑行技術,飛速地趕往那片綠洲。

「嗯?」

張羌鼻子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在荒無人跡的沙漠中,他放開了自己的心懷,不用擔心別人跟蹤,可此時,他卻再次嚴肅起來。

兩腳微微調整了下方向,滑行的速度明顯緩慢起來,一頓飯功夫之後,綠洲已經近在眼前,張羌卻完全地停了下來。

看著近在眼前的綠洲,張羌鼻子再次嗅了幾次,而後蹲下身子。

看了眼跟前的幾株碧綠植物,張羌伸手在地面扒拉起來。

翻開金色的沙漠,張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片刻之後,幾枚紅色沙子出現,到了後面,巴掌大的一片紅色沙子顯露出來。

一陣微弱的氣息飄散開來。

血腥!

張羌皺起了眉頭,原本這麼微弱的氣息,他是感應不到的。可是身在荒漠,身周再也沒有其他干擾,反而讓他的靈覺更加靈敏,先前只是一陣微風夾雜了一絲,也被他感應到了。

深深地看了眼綠洲之中,張羌猶豫起來。

在遠處看時,綠洲並不大,可是來到跟前,卻發現綠洲其實一眼看不到盡頭!

繞過去顯然不太現實,如果直接通過的話,這血腥之氣……

張羌曾在森林中行走許久,能夠清晰地分辨出眼前的血腥時間並不長。

也就是說,這綠洲中有人,並且應該是活人。

如果有人受傷躲在這裡,那麼出手傷他的人是否會跟蹤過來?

張羌不知道答案,可是眼下並無別的選擇。

綠洲是必須通過的,他能做的,只能是盡量小心罷了!

轉生魔王建國記 有了決定之後,張羌走向密林之中,只是腳步明顯輕了很多,也慢了很多。

血跡!

張羌再次發現猩紅血色,綠洲中有樹木遮擋,血跡並未被沙漠覆蓋,顯得十分醒目。

小心地伸手沾了沾,而後仔細地放在鼻子前分辨,張羌眼睛微轉,朝左前方看去。

那裡荊棘遍地,生長著許多仙人掌類似的植物,上面滿是劍刺。

「流了這麼多血,那人受傷一定很嚴重,這裡並未發現其他人的腳步,看來追殺他的人並未尋來。」張羌心念飛轉,身處荒漠之中,對於沒有見到面的人身份也很好奇。

小心翼翼地避開荊棘地,張羌循著一片片血跡找了過去。

繞過一株巨大的仙人掌之後,張羌停下腳步,再也不動了。

前方有人,他能清晰地感應到,對方的呼吸有些沉重,並且那裡有片明顯的血跡。

「既然找來了,為何還不動手?」說話之人聲音有些乾澀,還有些嘶啞。

張羌耳朵微動,仔細分辨著,並不開口回應。

腳下微動,張羌調整角度,順著植物的縫隙,看到一人躺在地上,氣息雖在,但顯然已經沒有了動手的能力。

「你們今日殺了我,他日我天羅宗同門尋來,定會為我報仇!」

「天羅宗?」張羌神色微動,眼睛看向那人腰間,雖然角度不好,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一塊身份令牌。

「長老令!」看清令牌標識之後,張羌心中一驚,連忙四下查探。

天羅宗的長老,那必定是金丹修士,能夠重傷他的人,至少也是金丹修士!

所幸張羌確信四周再無他人,沉思片刻,開口道:「敢問前輩是天羅宗哪位長老?」

「前輩?」那人自語一聲,身子微微動了動,但似乎真是沒有力氣了,最終還是未能起身。

「老夫天羅宗駱玉笙!」那人似乎聽出張羌的聲音並非對頭,滿懷希望地回了一句。

張羌神色微動,在天羅宗時,他的確聽聞宗門一位長老失去聯繫。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也聽其他護法提起過,對方姓駱。

沒想到門中失蹤的長老,竟然被困在這沙漠綠洲之中,這般重傷,若是不遇上張羌,只怕是必死無疑!

天羅宗雖然有費萬庭那般讓人討厭的護法,但張羌對其中大部分人感覺都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對於門下弟子,還是頗為照顧的。

現在那些護法正憂心於駱長老隕落,雲佳山其他勢力會趁勢而起,為難天羅宗,這種場面張羌也是不願意看到的。

「駱長老,弟子是天羅宗護法張羌,這就過來幫您!」

雖然對方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張羌還是把話說明,萬一對方將自己當成敵人的話,誰知道金丹修士會不會有什麼可怕手段?

駱長老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問道:「天羅宗護法?張羌?老夫怎麼沒聽過?」

張羌並不著急過去,恭敬地回道:「晚輩是黑龍宗推薦到天羅宗的弟子,最近才僥倖進階築基修士。」

「黑龍宗?你告訴我黑龍宗主姓名!」駱玉笙手中緊了緊一枚金色圓珠,沉聲問道。

若是張羌回答錯誤的話,他便會以最後的力量引爆圓珠,以張羌身處的距離,同樣無法倖免。

張羌道:「黑龍宗主姓張,單名一個龍字!」

「好,你過來幫我!」駱玉笙鬆了口氣,將金色圓珠悄然握在手心中。

張羌身子微躬,慢慢走了過去,看清駱玉笙的傷勢后,以他的心性,也大吃一驚。

只見駱玉笙身上袍子已經滿是暗紅血跡,庫管顯得十分寬鬆,露在外面的一段腳踝,完全只有皮包骨頭,臉頰也十分消瘦,顯然是重傷加上飢餓,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張羌皺起眉頭,翻手取出一枚玉靈丹,遞了過去,說道:「駱長老,這枚玉靈丹你先服下去吧!」

「玉靈丹?」駱玉笙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很清楚這種丹藥,即便是築基修士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出來的。

眼前少年樣貌普通,但出手卻這般大方,看來能夠進階築基修士,並非沒有來由的。

見駱玉笙將丹藥服了下去,張羌恭敬地為他清理傷口,包紮起來。

「你能進階築基修士,修鍊天賦應該不弱,門中可有長老收你為親傳弟子?」駱玉笙問道。

張羌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回道:「弟子入門不久,在年度的排名大比上成績不錯,原本的確是可能被收為親傳弟子的。可是遇到了些其他問題,道天心宗主吩咐我前往歸龍宗求助。」

「道天心宗主讓你去歸龍宗?」駱玉笙露出驚訝之色,而後盯著張羌觀察,片刻之後,問道:「你是煞氣反噬吧?否則的話雲佳山便有那麼多宗門,為何要千里迢迢去歸龍宗?」

張羌點頭默認。

「只怕你要白跑一趟了!」駱玉笙沉吟片刻,忽然嘆了口氣。

張羌神色一動,疑惑道:「駱長老何出此言?難道說歸龍宗也沒有辦法解決我身上煞氣反噬的問題?」

「不是!」駱玉笙搖了搖頭,道:「歸龍宗里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他們喜怒無常,出手幫你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肯幫你,也一定會提各種難以做到的要求,所以說,你此行的機會不大!」

「話雖如此,弟子還是要試一試!」一方面要解決體內煞氣問題,另一方面,張羌去歸龍宗,是兌現自己的諾言。

即便對方不幫忙解決煞氣反噬問題,張羌也是要去歸龍宗一趟的。

「那隻能祝你好運了!這樣,你帶我離開荒漠后便可以自行離開,我會自己設法返回天羅宗的!」

張羌原本就擔心對方要他原路返回,現在才鬆了口氣,只聽駱玉笙續道:「你繼續往前趕,前方再有兩三日功夫便能離開荒漠,到時候我也該恢復行動力了,我們便早早分開。」

「離開?駱玉笙,你還妄想活著返回天羅宗?識相的話,交出你的玉鏈寶物,我或許能饒你一命,否則的話,死!」一道聲音幽幽傳來,似乎相距很遠,又似乎近在眼前。

在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駱玉笙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手中再次扣緊了那枚金色圓珠,而張羌目光微閃,悄然縮了縮手腕,確保自己手臂上的那抹綠色不會暴露出來。 他對自己的書房無比熟悉,這裡的任何物品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平常府里的下人也絕不敢隨意動他書桌上的東西。

他看了片刻,伸手拿起角落裡的一個半透明的玉質小盒子,打開來,卻發現裡面的一對金鈴,變成了一對翠色的水滴墜子。

而且這對耳墜,莫名的有幾分眼熟。

「這是……」他神色微凝,立即叫道,「管家!」

管家進來,垂首道:「王爺有何吩咐?」

「今天還有誰進過我這書房?」

「除了老奴進來擦過一遍地之外,就只有逸王爺來過一次。」

趙紓眸中閃過怒意:「本王不在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進書房來,你不知道這個規矩?」

「老奴知錯。」管家忙跪下,「當時逸王爺說是來找王爺,趁著奴才沒注意,到書房轉了一圈。當時奴才趕緊跟著,並沒什麼不妥……王爺可是少了什麼東西?」

「沒什麼,你出去吧。」

「是。」

管家慢慢退出去。

趙紓伸手拿起玉墜子,看了一會兒,放回盒子里,拿著盒子去另一個院子找趙元和。

趙元和正坐在一個小湖邊上,手裡還拿著一根魚竿。

傍晚時分,已經看不清水面了。

他卻還在釣魚。

只是看他那眼盲無神獃獃坐著的樣子,也是叫人覺得可憐。

趙紓把盒子放到他面前,冷冷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他問。

「少跟本王裝傻!」趙紓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冷冷說道,「別以為你是我的侄子,我便會一味的縱容你的放肆行為。」

「哎哎,小皇叔您輕點啊!」趙元和忙扔了魚竿求饒,「侄兒知錯了,侄兒再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小孩子一般計較。」

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蛋,無神的漂亮眼睛,求饒的可憐模樣,實在叫人硬不起心腸來。

趙紓略鬆開一些,冷聲道:「你把那對鈴鐺放哪裡了?拿出來!」

「拿出來了。」趙元和小心翼翼的說,「鈴鐺已經掛在了人家的耳朵上,小皇叔若是要拿回來,除非是把她的耳朵割下來。」

趙紓怒極,一腳把他踹飛去。

他怒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就敢隨便給人戴上?」

趙元和唇角溢出血。

他艱難的爬起來,隨意擦了下唇角的血,笑道:「小皇叔您別發火嘛,不過就是一對耳墜子,還能要了她的性命不成?」

「你以為那是普通的墜子?」

「侄兒知道啊。也沒什麼呀,拿不下來就戴著嘛。」趙元和儘管在這樣的情形下,聲音依舊柔和如潺潺流水,「而且,侄兒也把她的那對拿來還給小皇叔了。哦,對了,小皇叔知道她是誰吧?」

趙紓沉著臉。

「如果小皇叔不知道,那我就告訴您,是皇……」

「閉嘴!」趙紓飛身上前,一把提著他的后脖領子,把他扔了出去,「滾回你自己家裡去住,以後不許再進這裡半步!」

趙元和撲通滾落到外面。

他自己爬起來,齜牙咧嘴的,一張漂亮的臉蛋都紅腫了半邊。 玉鏈寶物,又是玉鏈!

且不說張羌自己家族遇到的災難和玉鏈有關,他曾經親眼見到有人只因為身上有一枚普通玉鏈,便被幾名修鍊者追殺!

「看來駱長老身上也有類似的寶物,只是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針對身懷玉鏈寶物的人呢?」張羌心中疑惑起來。

要知道玉鏈類的靈氣雖然很少見,但凡人們時常給小兒帶上玉鏈寶物用於辟邪,這是很常見的東西。

若是要殺盡身上有玉鏈的人,不知道多少人要無故受害!

「一件炫光玉而已,老夫也未發現其中有什麼特別之處,你為何要苦苦追尋?」駱玉笙皺起眉頭,對方無故出手,只因他的一件玉鏈法寶。

「我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不該使用玉鏈寶物!」一道高高人影緩緩出現,臉色陰沉,眼神泛著幽幽綠光,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心中冰涼。

被對方瞥上一眼,張羌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中一驚,忍不住就想後退。

可是想到身邊還有一位重傷的長老,張羌雙拳一握,強橫的力量噴薄而出,不退反進,向前一步,穩穩地站在駱玉笙前方。

駱玉笙神色一動,一臉意外地看著張羌的背影,似乎想要將張羌看透,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張羌。

來人同樣有些意外,深深地看了眼張羌,眉毛一挑,露出一絲不屑,道:「一名築基修士而已,我欣賞你的勇氣,給你一次機會,你自裁吧!」

張羌一把將小衍棍握在手中,不動聲色地運轉法訣,發現靈力依然無法運轉,好在肉身力量並不受影響。

小衍棍泛出一道烏光,變成一隻一人長,黑黝黝的狼牙棒。

張羌手中微微一抖,似乎再掂量小衍棍的重量,淡淡地看了眼對方。
SPOILER ALERT!

突然,一根髮絲進入到了他的視線,他不覺的伸手拿了過來,這不是他的,他很確定,難道這是楊素雅的?

葉楓激動了,看了看又看,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這根髮絲太彎曲了,而且太短,楊素雅可是留了一頭長發,難道是他弄錯了,這屋子裡面還住過別人么?

「不對啊,這別墅裡面的設施都是剛剛配置的,除了楊素雅也沒有第二個人住,怎麼回事?」他在自言自語。

有些事情想不通,就懶得多想,他漸漸的有些瞌睡了起來,反正煉丹不急在一時,不如先睡會,就這樣靜靜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了過來,那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是楊素雅身上味道。」葉風貪婪的吸收著,可是……猛然卻是一個翻身,又打量了一下手裡的那根充滿懸念的毛髮,他想到了什麼,不覺一陣苦笑,「草,原來是這樣的,我太單純了,怎麼沒想到那個。」

一陣無奈,卻是蒙頭睡了過去。

到了下午三點多,葉風醒了過來,接著就開始了瘋狂的煉丹,他的煉丹速度還是很快的,尤其是煉製一些基礎的丹藥,不過花了整整四五個小時也沒有煉製出多少丹藥,這煉丹也不是一件簡單的活。

看了看天sè,現在估計都有七點多了,不過夏天的天一般黑的都比較遲,現在也不算太晚。

「出去吃飯了。」

葉風開門走了出去,轉眼已經到了門口,別墅的幾個照明燈已經開了,但就是再亮也不能掩飾這裡的冷清。

看了看別墅,葉風微微一笑:「等我找人弄塊大石頭,刻上別墅的名字,就放在這裡,看看拉不拉風。」

正在亂想,卻是看到了門口的兩輛座駕,其中一個他很熟悉,那是夏語嫣的,至於另外一個也是新車,他卻是認不出來了,不過一旁站的一個人卻是說明了這個車的主人。

「小武和夏語嫣怎麼都來我這裡了,不知道都是有什麼事情?」葉風暗暗沉思,卻是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少爺,你總算出來了,夏小姐都等了你半天了。」小武急忙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估計也等了不少時間。

「奧,下次我就不關門了,這樣你們找我就能直接進去了。」淡淡說著,他已經看到了從車子里走出來的夏語嫣,今天的夏語嫣穿的極其的xing感,手上挎著一個限量版的包包,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

「葉風,你看我今天穿這身適不適合約會?」夏語嫣笑意款款的走了過來,那萬種風情的樣子讓葉風看呆了。

「適合,太適合了。」葉風自言自語道,這完全是真心的誇讚,情不自禁,根本容不得他撒謊。

「真的么?」夏語嫣一笑,「那好,你們先說你們的事情,我等著你。」

夏語嫣很聰明,她知道小武找葉風絕對有事情,而她找葉風雖然也有事情,但卻是私事,作為一個成功的女強人,在這種時候,她要表現出那種從容謙恭的氣度,而且還不讓人感覺做作。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確實有點事情想和少爺說。」小武有點忐忑,像是欠了夏語嫣什麼,這就是夏語嫣想要的結果,讓掉了一段本就不該屬於自己的時間,卻能換回一個不小的人情。

「好了,你們兩個別墨跡了。」葉風有點受不了,「對了,我喜歡別人叫我風哥,小武你現在已經接手拍賣行了,從此就是我的直系人員了,也叫我風哥吧,少爺少爺的多難聽,有趙青雲和鳳凰姐姐這麼喊我就夠了。」

小武有些暴汗,卻是立即點了點頭,接著一陣激動,這無疑是確定了他在葉風集團的地位。

「好的,少……風哥。」小武還是有些不適應,尷尬的笑了笑。

「風哥!」提了提嗓子,他總算適應了起來,「這次我來就是給您說說拍賣行的事情,我們的場地已經找好了,就是一年前已經倒閉的盛世拍賣行,現在只需要裝修一下就行,算是省了不少力氣。」

「奧,只要不耽誤時間就好。」

「恩,時間肯定不會耽誤,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而是關於拍賣會邀請券的事情。根據目前註冊的情況來看,要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到了開拍那天至少會有三千人來,換句話說會有三千的億萬富翁參與競拍。」小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來門檻設的太低了,應該以一百億為標準的。」葉風自語道,卻是冷冷一笑,不怎麼在意。

「問題不在這個,而是關於我們邀請券怎麼發到這些人手中,一張邀請券允許進來幾個人,保證金要收多少?」小武說出了自己今天來的主要事情,這已經不是他能決策的了。

葉風不覺沉思了起來,接著卻是輕蔑一笑:「小武,按照我下面說的做。」

「第一,邀請券就以郵遞的方式郵過去,讓他們自己寫好地址,如果不小心從路上丟了,概不負責。第二,一張邀請券最多允許進來三個人,沒有例外。第三,我們沒有保證金這麼一說,一張邀請券需要交納一百萬的購買費,他們要是不願意,那就不用參加拍賣會了。」

小武愣了,一旁隱約聽到一些的夏語嫣也是愣了。一張邀請券允許進來三個人還好理解,但是一百萬買一張邀請券算是怎麼回事,要是有一百個人來競拍,不就是一個億了!這也太昂貴了吧!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竟然是郵過去,他就這麼相信華夏的郵政了么?

「天啊,這完全是在搶錢!」小武驚叫了起來。

葉風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就是在搶錢,你也可以理解為搶劫,只要有人相信那些丹藥的價值,自然會趨之若鶩的,不用擔心沒有人來競拍,有些人可不是傻子。」

葉風笑了,他這樣一搞,無形之中加大了門檻,以後魔王拍賣行估計也是最高端的拍賣行,沒有之一。

「好,那就按風哥的想法搞,狠狠的搶錢。」小武興奮了起來,他不是拍賣場的所有者,但卻是管理者,等魔王拍賣行聞名天下的時候,他的地位也必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去吧,好好乾,我看好你。」葉風看了看小武,「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情,明天給我弄一塊大石頭過來,很大的那種,就放在門口這個位置。」

「大石頭?」小武有些奇怪,夏語嫣也是湊耳聽了起來。

「恩,就是大理石,最好的那種,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了,怎麼能沒有一個名字。」葉風說道。

小武一愣,接著鄭重的點了點頭:「風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一塊石頭而已,絕對買最大最好的。」

處理了小武的事情,葉風覺得很滿意,接著卻是看向了夏語嫣,不知道她今天來做什麼,難道是找自己出去那個約會?

葉風有些激動了起來。

「我親愛的老闆,我想要你……」夏語嫣竟然發出了那種嬌媚的聲音,這讓葉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可不是好事,難道這個女的要對他圖謀不軌么?

「要是她想對我那樣,我到底是從了還是不從呢?」葉風心裡掙扎了起來,「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我怕什麼,恩,我不怕,以後有這樣的女人就沖著我來吧!」

「你在想什麼,有沒有聽我說話?」夏語嫣突然有點不高興,葉風已經反應了過來。

「在啊,你快說啊,我會答應的,絕對會的,你放心,我雖然是第一次,但是絕對有著豐富的觀賞經驗。」葉風急忙道。

「什麼意思?」夏語嫣皺眉,「我只是要你出去幫我應付一下麻煩而已,現在你是盛夏集團的老闆,可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梁少今天約我出去,你說你去不去?」

「額,原來是這樣。」葉風有些失望,本以為可以告別處男之身了,沒想到卻是自己想歪了,「去,怎麼能不去,狗屁的梁少,等會讓他變太監。」

「你是不是喜歡把別人變成太監?」夏語嫣突然好奇道。

「有么?」葉風有些奇怪,「肯定是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有這種愛好,咱們現在就去,等他見識到了我的風采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夏語嫣無奈的搖了搖頭,梁少那個人豈是容易對付的,不過看葉風的底氣,她也放心了不少。

打開車門,葉風正要上車,夏語嫣卻是想起來了什麼:「對了,剛剛聽你說什麼拍賣會,門檻這麼高,連我都好奇了,別忘了給我留一張邀請券。」

「額,好的。」葉風一愣,急忙點了點頭。 ?夏語嫣載著葉風飛速的朝著約好的地方奔去,而某個無良貨卻在定定的看著夏語嫣的美腿,心裡暗自感嘆不停,沒想到開車的女人可以這麼xing感,不過夏語嫣本來就很xing感。

「你在看什麼?」夏語嫣發現了葉風那猥瑣的目光,因為那目光太**裸了,完全是毫不掩飾。

「啊,我在看你開車,想跟你學習一下開車而已,等幾天我也去搞輛車,據說開豪車可拉風了。」葉風信口胡謅,不管夏語嫣信不信,他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一臉的真誠,讓人看不出絲毫的偽裝。

「奧,是么,不過開車可不是這麼容易的,而且你不覺得一個大老闆開車不彆扭么,許多人都是寧願雇個司機都不願意開車的。」夏語嫣想了想道。

「是么,那像我這麼有身份的人還是不要開車了,何況這車的速度還沒有我快,據說等紅綠燈特麻煩。」葉風沉思片刻道,卻是完全信了夏語嫣的話。

「這就對了,以後你到盛夏集團,要是想去哪裡,我也可以開車送你的,所以有沒有車都是一樣的么。」夏語嫣詭異一笑,卻讓葉風有些不懂了,不過這種小事也沒有什麼好思考的。

很快,車就到了。

京海第一高樓,第八十七層,一家著名的西式餐廳。

「西餐廳!」葉風看到了他們的目的地,「威爾斯西餐廳,搞錯沒有,那混蛋竟然請我們來吃西餐,真是太沒有見識,太沒有品位了,西餐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如去路邊吃燒烤,大不了我請客,那才夠味。」

聽到葉風的話,夏語嫣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在這個時代,吃西餐往往會被人認為是最有品位的生活,而葉風的話無疑讓人們認為他是一個沒見過市面的小丑。

「笑什麼笑,狗屁的西餐,肉都不熟,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遲早吃死你們。」葉風對著幾個嘲笑他的人喝道。

「好了,別說話了,快進去。」夏語嫣催促道。

「哼!」葉風很不樂意的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注意形象。」夏語嫣不忘提醒道,「另外,我對梁少說你是我男朋友,你可不要露餡了。」

「額,男朋友!」葉風一愣,卻是雀躍不已,「好啊,男朋友好,一會我出手就師出有名了。」

說著,一隻咸豬手就樓上了夏語嫣的小蠻腰,夏語嫣頓時愣了,難道這就是他說的師出有名么?

「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注意配合,別那麼拘謹。」葉風很無恥的說道,把夏語嫣摟的更緊了,而且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別提有多麼的可恨。

「便宜被你佔盡了。」夏語嫣看著葉風道。

「哪有?」葉風笑著,摟著夏語嫣就走了進去,周圍的人頓時對他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絕對是任何男人足以自豪的事情。

走過幾個雅間,夏語嫣指了指一處,那是靠近窗戶的四人座,從這個位置完全可以俯視大半個京海的夜景。而現在那裡已經做了兩個人,一個男子和一個搔首弄姿的女子。

「就是這裡?」葉風問了問夏語嫣。

「是,那個男的就是梁少,那個女的應該是他新換的玩物,估計過幾天就該被甩了,在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能超過一個星期的,這傢伙和你一樣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sè狼。」

「額,不要亂說,我可不是sè狼。」葉風急忙反駁道。

夏語嫣不說話,只是看了看腰上的咸豬手,意思很明顯,不過葉風卻是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不過手上的酥軟的感覺卻是讓他暗爽不已。

「進去吧!」夏語嫣不再說什麼,兩人直接走了過去,與此那個梁少也看向了這裡,他只是在夏語嫣身上看了一眼,就露出了濃濃的yu望,而看到葉風的時候卻是微微譏笑。

「親愛的,你弄疼我了。」梁少身邊的女子說道,原來是梁少不自覺的下重了力氣,女子胸前都紅了一塊。

「滾!」梁少對著女子就是喝道,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女子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不等女子說什麼,卻是從外面走進來兩個黑人大漢,直接就把女子拖了出去。

「梁少,不要……」女子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人黑人甩了一個巴掌,這兩個黑人都知道梁少的習慣,反是被梁少攆走的女人,就意味著這個女人他不需要了。

「嘖嘖,不錯,這xing格我喜歡,不過打女人是不對的,雖然只是一個婊子而已。」葉風說著,拉著夏語嫣坐在了梁少的對面。

「確實是個婊子,沒有絲毫價值的婊子,你要是需要我不介意送給你。」梁少看了看葉風,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還有濃濃的殺意。

像是沒有察覺到梁少的威脅,葉風也是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梁少,很普通的面孔,但總是透露著yin翳的感覺,看久了會讓人極其的不舒服,要是一般人,估計都不敢與他長久的對視。

「不用送給我了,你可以殺了吃了,畢竟是雞么?」葉風很客氣道,夏語嫣一陣搖頭,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聽聽說的都是什麼話。

「是么,不知道你跟前的這位能不能殺了吃了。」梁少笑了起來,眼神中有著一絲挑釁。

「你說誰?」葉風還沒有什麼,夏語嫣已經怒氣衝天,他把她當什麼了,「梁子豪,你就是個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不知道梁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梁少,梁子豪。

「額,生氣了?」梁子豪笑了起來,「看到你生氣我很高興,我會讓你明白我被你羞辱時候的感覺的,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你的下場就是剛才的那隻雞。」

「哈哈!」梁子豪大笑了起來。

囂張,而且囂張的不是一點點。

「啪!」

清脆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愣了,周圍像是靜了下來,幾個人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葉風。

「笑毛笑,我女朋友是你隨便說的么?」葉風正用紙巾擦著自己的手,好像扇了一巴掌還髒了他的手似的。

「你……找死!」梁子豪反應了過來,「你們幾個,給我剁了他的手,我要讓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幾個黑人聽到命令,就要擒住葉風。

「就憑他們?」葉風微微一笑,手影不斷,像是變魔術一樣,轉眼幾個黑人男子就像是麻花一樣捲成了一團。

「現在安靜了。」葉風挑釁的看了看梁子豪。

梁子豪這時候反而出奇的冷靜,他就那麼看著葉風,像是想把一個人看穿,這讓葉風有點不舒服。

「看什麼看,你是不是傻了?」

「你是武者?」梁子豪突然問道。

「咦,你知道武者?」葉風倒是有些好奇了,普通人絕對接觸不到武者的事情,這是修鍊界才能了解的秘密,而這個梁子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武者。

「我自然知道,武者高高在上,地位高貴,不過你以為自己是個小小的武者就敢對我怎麼樣么?」梁子豪冷笑。

「奧,你很特別么?」葉風裝作好奇不已。

「不怕告訴你,我梁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家族成員從接上代開始就有武者,雖然我因為體質原因成不了武者,但是梁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夏家算什麼,你一個小小的武者算什麼?現在給我跪地求饒,自斷一臂,然後把這個賤女人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這次輪到葉風大笑了起來,他彷彿聽到了最大的笑話,「跪地求饒,你算什麼東西,想要我的一臂是吧,我現在送給你。」

冷冷說完,葉風突然伸手把對面的梁少抓到了眼前,蔑視一笑,右手抓著梁子豪的手臂就是一撕。

「嗤!」

一條手臂直接就是被葉風撕了下來,鮮血狂飆,白森森的骨骼轉眼被獻血掩蓋了,殘暴的一幕讓人不忍直視,夏語嫣已經掩住了嘴,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全家,我……」梁子豪大吼了起來,兇殘的面目讓人震驚不已。

「殺我全家?」葉風兇殘的笑了笑,「那你就去地獄殺吧,我都不知道那沒見過的父母是不是死了,你去順便幫我問問閻王爺。」

說完,葉風拎著梁子豪對著窗外就扔了出去,要知道這可是八十七層的高樓,這樣落下去,還不是粉身碎骨。

「嘭!」

玻璃碎了。

「不……」隱約聽到了一個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好了,這下清凈了。」葉風把梁子豪的斷臂也扔出了窗戶,接著用桌布擦了擦手,就那樣一臉平靜的做了下來。

「先……先生,你的西餐,咦,先生呢?」服務員不合時候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滿地鮮血的時候,很光榮的暈了過去。

「晦氣,走了,親愛的女朋友,以後你都不會有麻煩了,為了慶祝你解放,請我出去吃燒烤吧?」葉風拉著還傻愣愣的夏語嫣站了起來,然後就那樣肆無忌憚的走了。 第654章roce,你怎麼了?

話落,葉平平一手抓著腰帶緊緊一收,又伸手從旁邊扯來一塊遮光白布甩了出去,她人跟著白布一個翻身上了陽台。

下一秒,她槍直指陽台牆角的人。

而牆角的人,也握著槍指著她。

白布落下后,葉平平借著室內散出來的光芒才隱約看清來人,這麼熟悉的銀色面具……
SPOILER ALERT!

曾靜夫婦怔住了,完全想不明白,一個做牛做馬苦累不堪的小婢女,在得知自己是大學士府千金、飛上枝頭變成一隻雛鳳后,沒有痛哭流涕撲進他們懷裡,而是一心繫著要留在萬惡的主家替那個懶惰的少爺打理一切事務……那個叫寧缺的傢伙究竟是施了什麼法術,竟讓自己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桑桑接著說道:「而且寧缺他有時候想事情想的太多會睡不好覺,只有抱著我睡才能入睡,而有時候我覺得太冷也喜歡抱著他睡,所以如果分開都會睡不好哩。」

曾靜夫婦互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疑竇,心想莫非女兒這些年給寧缺做小侍女,二人間已經發生了些事情?但桑桑年齡尚幼,而且看上去也不像啊。

老筆齋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桑桑知道寧缺回來的日子,所以知道肯定不是他。

陳皮皮艱難邁過門檻,揉了揉疲憊的圓臉頰,看著鋪子里的情形,大樂說道:「難道你這裡又有麻煩?本天才還正愁那些人被我嚇住就不好玩了。」

桑桑解釋說道:「不是麻煩,你也不用玩了。」

陳皮皮說道:「那我們下盤棋吧。」

桑桑向著曾靜夫婦抱歉一笑。

…………就在曾靜夫婦有些惘然地離開老筆齋時,一輛簡陋的馬車駛進了長安城東門,在那輛馬車四周儘是一片鶯鶯燕燕,卻是寧缺一行人提前數日回來了。

在土陽城外,他們的馬車與墨池苑弟子們會合,然後一道南下,今日這些來自大河國的少女們終於看到了她們聞名已久的天下雄城,自然難免興奮。

車廂窗帘被掀起一角,一身白裙的莫山山微眯雙眼看著長安城裡的景緻人物,微圓的美麗臉蛋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得出來她也很開心。

大師兄揉了揉在路途上被震到有些酸痛的後背,看著滿臉期待興奮神情的寧缺,苦澀笑著問道:「小師弟你為何如此急著回長安?」

寧缺認真說道:「說出來師兄您可千萬別取笑我,我雖然沒有擇床的怪癖,但只要離了家便睡不好,所以急著回家好好睡上幾覺。」

即便是感情親厚的同門師兄弟,依然還是會怕被對方取笑,所以寧缺這句話其實並不完全是實話,只有他自己知道睡不好覺以及急於趕回長安城的真實原因。

不在老筆齋,便沒有人端洗腳水,沒有人煮煎蛋面,沒有人遞牙具,沒有人陪你傻笑,沒有人陪你悲傷,沒有桑桑,而他不能沒有桑桑。

…………

(未完待續) 殘雪未褪,寒風依舊,這還沒到春天呢,長安城的街上卻開始吐露春的芬芳氣息,十餘名少女聲若銀鈴,嬌顏如花,看著街景指指點點,不知惹來多少行人的矚目。

少女們穿著淺色的開襟長裙,寬長華麗的腰帶系的比較高,風格非常清晰,見多識廣的長安百姓很快便猜出她們是來自大河國。

大唐與大河國世代交好,兩國子民間有一種先天的親近感,只是由於相隔路途遙遠,這些年長安城裡能見著大河國人的次數變得漸漸少了。今日忽然看見這麼多來自大河國的秀麗少女,看著她們身上的襦裙,年長些的唐人便忍不住唏噓起來。

老人們開始回憶開化年間那位隱姓埋名來長安求學的大河國女王,開始對身旁的年輕人們講述那位女王與唐皇之間的苦澀戀曲。

而年輕的唐人表現的更加興奮,他們站在街邊屋檐下,向著那些大河國少女們拚命揮手,喊著歡迎來長安玩,有那膽子更大些的甚至直接追上了隊伍,在少女們馬畔一面跑著一面打聽她們的姓名和住址。

大河國雖然崇愛唐風,國中的女子卻是以溫柔靜貞著稱,先前入城后少女們嘰嘰喳喳議論桂花糕萬雁寺,醒過神時便覺得好生失態,小臉發燙,此時被那些年輕唐人追著詢問姓名更是羞的不行,紛紛低下頭去。

天貓女看著在馬畔喘息著奔跑的一名年輕公子,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喜愛與興奮之色,羞的把小臉蛋埋在毛絨絨的圍領間,心想我才這麼小你著什麼急?

自己一行人受到長安人如此熱情的歡迎,本有些不安的莫山山笑了笑,放下窗帘開始閉目養神,疏而長的睫毛微微眨動,似乎心裡的不安還沒有完全消除,只是她究竟因何而不安。

寧缺湊到她身旁,掀起窗帘向外看去。

在邊塞實修的書院學生,大部分隨他一同回到了長安城,前些天的急行軍讓這些學生們著實有些辛苦,尤其是落在最後面的鐘大俊臉色蒼白,比以往瘦了很多,看他那恍惚的模樣,竟似隨時可能摔下馬去。

寧缺很清楚這是為什麼,當初他冒充鍾大俊隨莫山山一行人深入荒原之前,便交待人把鍾大俊本人關押了起來,後來他在王庭露出真實身份后也忘了這件事情,於是直到他離開土陽城,鍾大俊才被放了出來,想必這半年時間吃了不少的苦。

寧缺的品行絕對談不上端正,但對於鍾大俊這種品行絕對不端的角色,絕對沒有任何歉愧負疚之心,理都懶得理他,直接對側前方吹了聲口哨。

司徒依蘭聽著哨聲,輕提馬韁來到馬車旁。這半年時間,她在碧水營帶著同窗與士兵與草原蠻人及聯軍鬥智斗勇鬥狠,在軍中闖出極大的名聲,只是嬌顏被風霜摧殘,千里奔波又讓她滿頭滿臉的灰,看上去不免有些狼狽。

寧缺看著她說道:「呆會兒去我家,我請你吃麵條。」

「你什麼時候做事能大氣一些。」司徒依蘭沒好氣說了他一句,然後指著自己滿是風塵的臉說道:「雖然在戰場上我不在乎這些,但這已經回了長安城,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留些時間去梳洗打扮一下?你可別忘了我是個女兒家。」

寧缺故作驚訝說道:「我本以為女將軍不屬於女兒家範疇。」

司徒依蘭作勢揮拳欲擊,唬得他連忙放下窗帘,躲到山山身後。

莫山山睜開眼睛,看著他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書院實修歸京,自然受到了朝廷的隆重歡迎,尤其是還有大河國墨池苑少女,禮部也來了幾位官員,寧缺自然沒有耐心去走那些流程,徵詢了一下大師兄和莫山山的意見,在朱雀大街上馬車便與大部隊分離,逕向東城而去。

行不多時,便來了到臨四十七巷,寧缺跳下馬車,看著熟悉的街景灰牆,還有那些原戶部司庫庫房院內探出的冬樹,深深吸了口氣,覺得十分滿足。春末去冬末回,大半年時間便這樣消失不見,他好生相信老筆齋里的圈椅墨香井水雞湯麵片湯煎蛋面還有床下的銀票,今日終於可以重新擁抱這一切,感覺真好。

忽然間,他看見鋪子側方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看著車廂上那些繁密的細紋,他不禁沉默了片刻,朝著馬車點了點頭,才走上石階推開了老筆齋的門。

…………鋪子里,陳皮皮與桑桑已經下完了三盤棋,正在吃面。

桑桑是一個不喜歡下棋更不喜歡賭博的人,但既然有人非要送銀子給她,她難卻盛情也只好勉為其難陪著下了幾盤。隨著那些泛著油墨香的新銀票入手,她漸漸忘了兩位老人離去所帶來的寂寞悲傷以及大學士夫婦帶來的惘然情緒,心情變得好了很多,所以她破例給陳皮皮和自己煮了兩大碗素麵。

便在這時候,鋪門被人推開,發出吱的一聲輕響。桑桑低著頭捧著面碗,往嘴裡吸著麵條,心想聽聲音大約是門軸最下面有些變形,得找個時間修修才是。

忽然間她覺得來人的腳步聲有些不對,有些過於熟悉,忍不住好奇抬起頭來。

看到那個傢伙,桑桑哪裡還能記得吃麵條這件事情,素如白指的湯麵掛在唇邊,柳葉眼笑的眯了起來,含著食物口齒不清憨喜說道:「寧缺……」

寧缺笑著看著她,眼睛也笑的眯了起來,就像這個世界不存在的月牙兒。

桑桑忽然發現寧缺身後還有別人,有一個書生,還有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姑娘,那姑娘生的很好看,尤其是小臉蛋圓乎乎的很可愛。

桑桑頓時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時候嘴裡全部是麵條,臉肯定也被撐的鼓鼓的,只是肯定沒有寧缺身旁那個白裙姑娘鼓的好看,所以她有些無來由的慌亂。

她慌忙放下面碗站起身來,哧溜兩聲,以最快的速度把掛在嘴邊的麵條吸進肚子里,卻險些被麵條嗆著,一面咳嗽一面低聲說道:「少爺,你回來了?」

然後她低頭望向自己探出棉裙的鞋尖,不再說話。

莫山山安靜站在寧缺身旁,卻稍拖后一點點的地方。

應書院大師兄之邀來長安城遊覽觀光,她有些喜悅,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只不過這些情緒在她淡然寧靜的臉上看不到分毫,她很清楚自己不安什麼,她甚至有時候在想,自己對長安城的期待究竟是寧缺還是要他的那名小侍女。

她跟著寧缺走進老筆齋,看見坐在小板凳上吃面的那個小侍女,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那便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那個小侍女就是桑桑。

雞湯帖頭兩字的那個桑桑。

寧缺永遠掛在嘴邊的那個我家的桑桑。

莫山山曾經在墨池畔的夏夜裡看了無數遍雞湯帖,她比誰都清楚甚至比寧缺自己都更加清楚,雞湯帖頭前那個小侍女的名字散亂筆鋒之間隱藏著多少絕對的信任和親近,所以她一直很想知道桑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小侍女。

在草原王庭她說喜歡寧缺的大黑馬,在雪原間她說喜歡寧缺的字,在魔宗山門將要死去的那刻她終於平靜說出自己喜歡單是馬或字,還包括寧缺的人。

當時她以為自己會死,於是依著心意說了,然而終究沒有死,說出口的話卻也無法反悔,於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便是喜歡,於是她愈發想要看到桑桑。

今天她終於看到了桑桑,卻有些吃驚。因為對方不是世間常見的那等俏婢,只是一個膚色微黑瘦弱尋常的小姑娘,年齡還很小眉眼尚未完全展開,尤其是捧著大碗吃面、嘴含湯麵眼含笑的模樣真讓人除了憐惜生不出任何別的情緒。

面對著這樣一個小侍女,莫山山覺得自己以往所猜測的所臆想的、甚至包括抵達長安城之前的那些緊張不安,都是非常過分的事情,所以她覺得有些慚愧,怔怔看了對方片刻后便沉默低下了頭,看著探出裙擺的鞋尖不再說話。

桑桑低頭看著探出棉裙的鞋,山山低頭看著探出白裙的鞋,場面顯得有些滑稽可笑,老筆齋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怪怪的。

寧缺還沉浸在重新見到桑桑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什麼,至於大師兄則是負手打量著鋪子里的陳設,看似一無所察,實際上卻在心裡輕輕嘆息了一聲。

桑桑忽然醒過神來,啊了一聲慌忙說道:「來客人了,我去泡茶。」

她對著眾人福了福,然後端起自己擱在桌上的面碗,從同樣處於呆愕狀態中的陳皮皮手上搶過另一隻面碗,匆匆回了後院。

寧缺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簾后,有些詫異,雖說她忙碌的模樣好久不見卻一如往常,可是這麼長時間不見,這死丫頭怎麼就不過來抱抱自己?

…………無論嘴裡有沒有塞麵條,陳皮皮的兩腮都很圓很鼓,比莫山山要圓的多。

手裡的面碗被桑桑像陣風般搶走,他才醒過神來,看著負手於後的那面書生,趕緊把麵條吸進腹中,跳到書生身後一個長揖及地,恭敬說道:「拜見大師兄。」

大師兄回過身來,看著他故作嚴肅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緩聲說道:「皮皮啊,如今你已經不再是後山的小師弟,說話做事……」

沒有等他說完,陳皮皮便張開手臂把他抱進懷裡,又是高興又是悲憤說道:「師兄你可總算回來了,老師他不知道還死在哪裡玩,後山里就沒有人治得了二師兄,他在山裡橫行霸道,非要逼我們學什麼古禮,師兄師姐們敢怒不敢言,十一師兄甚至被他逼的快要發瘋,看著花便往嘴裡塞,你可得替我們作主啊!」

…………

(未完待續) 在陳皮皮噼里啪啦這段話里,寧缺聽到了兩個重點。

一是他說老師還不知道死在哪裡玩的死字。二是他說二師兄橫行霸道諸師兄姐敢怒不敢言,然後他看到了陳皮皮把大師兄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胖臉上寫滿了期待和狂喜卻看不到絲毫恭謹和距離感,於是乎他明白了兩件事情。

一是書院後山里無論夫子還是大師兄都不怎麼管事,也不怎麼在意他人的神情態度,所以陳皮皮才會言語無忌、行為上毫無距離感,真正可怕或者說值得尊敬的還是那位頂著棒槌不苟言笑的二師兄。二是陳皮皮真是個撒謊的高手。

陳皮皮哪裡知曉寧缺正在腹誹自己,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淚水,便把寧缺抱進懷裡重重拍打了幾下,說道:「小師弟你辛苦了……噫,這姑娘長的真是好看。」

寧缺極其粗暴地把他推開,回頭望向莫山山,不由覺得好生尷尬,心想哪有第一次見面便稱讚別人美貌的道理,這傢伙實在是把書院後山的臉都丟光了。

陳皮皮並不是真的好色,他甚至對男女之事的真實了解比寧缺還要弱,簡稱弱爆了,不然當年不會被葉紅魚收拾的那般凄慘,在給寧缺的第一封信里會顯得對女性如此苦大仇深,所以他只是真的覺得莫山山長的好看,沒有別的想法。

寧缺介紹道:「這位姑娘是來自大河國的莫山山,書聖王大人的關門弟子。」

陳皮皮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問道:「你就是書痴?」

通過這些書院師兄弟的對話,莫山山已經確認此人便是傳說中那位世間最年輕的知命境強者,不免有些吃驚,看著他點了點頭。

陳皮皮倒吸一口冷氣,感慨說道:「難怪生的如此漂亮,不過既然你和那個女人並稱為天下三痴,我還是少惹你的好,噫,看你眼光似乎有些瞧不起我?你可知道本天才乃是修道天才之中的天才,天才到了極點的那種?」

寧缺在旁無奈解釋道:「山山她眼睛不大好,你不要誤會。」

陳皮皮怔了怔,無賴說道:「反正和道痴相近的人我都不喜歡。」

寧缺懶得理他,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陳皮皮說道:「你自己問桑桑去。」

大師兄這時候結束了對老筆齋的視察工作,看著他們慢條斯理說道:「小師弟不是來請我們吃飯的嗎?什麼時候開始?我有些餓了。」

剛回長安城,寧缺便邀請大師兄和山山來老筆齋作客,因為他真的很感謝對方一路上的照顧,所以想讓他們能夠接觸並且進入自己真實的生活。

只是生活看似很簡單尋常,本來也很簡單尋常,但事實上今天老筆齋里的很多話都不簡單,大師兄和陳皮皮都在隱約晦澀間透露了一些信息,只是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堅持和判斷,更何況是做為當事者的他還有那兩個小姑娘?

大概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老筆齋第一次正式宴請客人的行動無疾而終,桑桑在後院磨蹭了很長時間,茶都還沒有端出來時,大師兄三人便告辭而去。

大河國墨池苑少女們的住所安排在禮部貴賓司,莫山山便要去那裡與同門會合。用陳皮皮的話,夫子還死在外面瞎玩,大師兄自然要回書院後山處理院中事務,陳皮皮也隨大師兄離開,於是當那鋪門帶著微微吱響關上后,老筆齋重新變成了只有寧缺和桑桑二人的世界,安靜而且平靜。

桑桑蒸了一缽米飯,煮了缽腌蘿蔔酸筍燉鹹肉,炒了盤家常青菜,便是寧缺回到長安城后吃的第一頓飯。

鋪子里燒著炭盆,很是暖和,寧缺解了外衣,坐在桌邊安安靜靜地吃著,桑桑坐在桌子另一邊安安靜靜吃著,時不時替他添碗飯,盛碗湯,沒有人說話。

當年在路畔屍堆里揀到桑桑后,寧缺在荒原的這大半年時間,便是二人最長的一次分別,再長的分別也不會讓他們覺得彼此之間生出陌生感,然而寧缺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尤其是看著桑桑漸漸長開的眉眼,發現這丫頭竟是清晰地長大了不少。

吃完飯後,桑桑沒有洗碗,而是開始對他講故事。

「那天老頭兒穿著件臟襖子進了鋪子,說和我之間有機緣,要收我當徒弟,我當時想著他已經那麼老了,也不可能吃太多飯菜,所以就把他收留了下來。」

這個故事有些長,桑桑的語言足夠簡潔,也講了很長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寧缺始終沉默,沒有發問也沒有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上了一口。

故事終於講到了最後那個部分。桑桑帶著他來到天井,指著牆下的那兩個瓮,說道:「睡在新瓮里的是我老師,睡在舊瓮里的是你老師。」

然後她走進卧室,在床上掏弄了半天,不知從哪個隱秘處掏出兩樣東西,把其中一樣遞給他,說道:「這是顏瑟大師留給你的,好像很重要很多人在找。」

她舉起手中那塊看似普通的腰牌說道:「這是老師留給我的,用他的話說這是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的腰牌,如果我以後要坐上神座,需要把這個牌子帶在腰上。」

寧缺看著那塊腰牌,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兩椿血案,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厭惡。

桑桑看著他沉默片刻后說道:「宣威將軍府的血案,應該是老師謀划的,他說那是因為他曾經在將軍府里看見過一個生而知之的人,少爺,那是你吧?」

寧缺點了點頭,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對桑桑提起過自己身上背負著的血海深仇,因為他覺得這些事情與她無關,沒有必要讓她像自己一樣變得冷漠寡情,但他也沒有刻意瞞著她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早已知道。

桑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老師要找的黑夜影子,實際上就是傳說中的冥王之子,如果他找的就是你,那你豈不就是冥王的兒子?」

雖然寧缺來自另一個世界,身世可以說離奇,但他從來沒有把自己和傳說中的偉大存在聯繫在一起過,更何況是什麼冥王,聽著這句話后他只是怔了怔,嘲諷說道:「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曾經見過一次冥王,但我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冥王的兒子,你那個老師不僅是個瘋子,更是個白痴。」

桑桑說道:「但有很多人會相信老師,所以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

寧缺思考了很長時間,然後微澀一笑,感慨說道:「你說的不錯,除了我們兩個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就像床底下的那盒銀票一樣。」

桑桑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聲說道:「還有件事情。」

「以後再說。」

寧缺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走到牆邊抱起那箇舊瓮,說道:「我要先把師傅葬了。」

桑桑指著新瓮說道:「還有一個。」

寧缺看著新瓮,微微皺眉漠然說道:「這個人害死我全家,害死小黑子全村,害死我師傅,我不把這瓮砸了,已經算是履行了書院教授的寬恕之道。」

說完這句話,他便抱著舊瓮離開天井,向前鋪走去。

桑桑站在原地想了會兒,走到牆邊抱起了那個新瓮。

老筆齋外那輛簡陋的馬車被大師兄帶回了書院,還有那輛黑色的馬車。

大黑馬正在黑車前無聊地踢著蹄。

寧缺走到車旁,伸手在車廂壁上緩緩撫摩,純由精鋼鑄鐵構成的廂壁透著股金屬特有的寒意,那些深刻的繁密符線卻彷彿還留著顏瑟大師的氣息。

他抱著新瓮坐進車廂。

片刻后,桑桑抱著舊瓮喘著粗氣也跟著爬了起來。

寧缺低頭看著舊瓮,對大黑馬說道:「去城南。」

大黑馬仿似聽得懂人話,黑色的馬車緩緩移動起來。

車輪碾壓著青石板,發出細碎清脆的聲音,車廂里一片安靜,主僕二人分別抱著自己師傅的骨灰瓮,沉默不語。

封神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寧缺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過來。」
SPOILER ALERT!

火焰鳥覺得自己從未這麼憤怒過,那一身羽毛可是它的驕傲,如今卻是被一個區區的人類和小精靈變成了這種樣子。

它心中暗下決定,不將眼前的這幾個傢伙燒為灰燼,那就誓不罷休!

然而,還沒等火焰鳥付諸行動,底下卻是傳來一陣爆裂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試圖從冰原底下破冰而出。

火焰鳥的心中本能地感覺到一股不安,可還沒等它想明白,卻是有數十道粗長的水柱突然衝破冰層,直朝著它轟去。

「嘎!(海之王!你!)」

火焰鳥還沒來得及罵人,水柱就已經衝到它的跟前,它只得連忙躲避,可那些水柱卻好似活了一般,在空中七扭八扭的,就是盯著火焰鳥不放。

「嘎!嘎!嘎嘎!(海之王!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利用大海的力量來對付我!你就不怕遭到懲罰嗎!你沒資格成為海之王!)」

在躲避的同時,火焰鳥還不忘罵出了這麼一大堆話,而小智只是從背包中將火之神的石頭拿了出來。

「我夠不夠資格,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我只知道,你這個火之神,今天註定當到頭了,我將要把你的神職給剝奪掉。」.. 「嘎!嘎!(哼!我才不信你會那麼做!)」

對於小智的話,火焰鳥嗤之以鼻,它倒並非不相信小智辦不到,而是它覺得對方壓根就不會那麼做。

海之王者,本身就是大自然為了抑制神獸,從而特地賜給人類的恩澤,其中一個能力便是能通過媒介來剝奪神職。

不過這並也非毫無代價,作為交換,海之王必須將自身的力量全部貢獻出來,而且是永不可恢復。

正因如此,火焰鳥才會覺得小智只是在嚇唬它,畢竟在它看來,人類對於力量都是十分著迷的。

不同於小精靈,人類再怎麼鍛煉身體,相比較而言還是十分脆弱的,只有傻瓜才會做那種事,至少在火焰鳥的一生中,就從未聽聞有哪一代海之王干過這種事。

當然,這也是因為神職的媒介很難被找到,通常神獸們都會把這東西藏在自己的老窩,外人是絕對不許靠近的。

可惜三神鳥都是一群自大的貨色,再加上當時火焰鳥已經被吉爾露太捕捉,所以媒介才會落到小智手中。

不過為了防止小智來個魚死網破,火焰鳥還是決定先主動退一步,想辦法騙回媒介再說。

然而,還沒等它開口說軟話,就只聽小智喊:「噴火龍,追上去,把它給我打下來!」

「嘎!嘎!(等等!我有話說!)」

火焰鳥連忙叫停,可MEGA噴火龍X才不理會它,就是盯著它不放,而皮卡丘也不時地放出一道道電擊,想要將它打下來。

可奈何火焰鳥的速度太快,MEGA噴火龍X一時間根本就追不上,而芽衣和瑪納霏那邊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妙。

見到這種情況,小智當即不再猶豫,對皮卡丘命令道:「皮卡丘!使用大範圍的打雷!」

「皮卡?!」

皮卡丘嚇了一跳,隨即趕忙搖了搖頭,因為若是這麼做的話,它自身是沒事,但肯定會誤傷到噴火龍的。

然而,MEGA噴火龍X卻是滿不在乎,還朝皮卡丘比了比大拇指,示意它用不著多擔心什麼。

「……皮卡。」

皮卡丘愣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遵從命令,無盡的電流從其身上噴涌而出,直直地打入雲層之中。

這幫傢伙真是瘋了!

火焰鳥暗罵一聲,對方居然不惜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攻擊方式,這讓它感到十分頭疼,連忙進一步加快自己的速度。

可惜的是,由小智操控的水柱卻是不停地跟著它,甚至還在空中散成一張水網,向著火焰鳥撲去。

雖然這樣一來,水柱就完全沒有了攻擊力,只是相當於給火焰鳥洗了個澡,可問題是,小智本來就沒打算靠此招傷害到它。

「轟隆隆!」

下一秒,無盡的雷電從天而降,將火焰鳥、皮卡丘以及MEGA噴火龍X所在的那一塊區域完全覆蓋住,三隻小精靈同時被命中了。

「嘎!!!」

最慘的無疑是火焰鳥了,它的身上被水給打濕,這大部分的雷電全都往它身上跑,饒是火焰鳥貴為神獸,卻也有些吃不消了。

而出乎皮卡丘預料的是,噴火龍卻還是好端端的,只是稍微有些難受地晃了晃身子,其餘就沒什麼了。

這怎麼可能?!

不過皮卡丘不知道的是,在MEGA進化為X形態后,噴火龍體內的龍之血統就會覺醒,從而使得龍屬性替代了原本的飛行屬性。

這樣一來,MEGA噴火龍X對火系和電系絕招都有了很強的抵抗力,甚至就連水系絕招也不是特別害怕了。

「噴火龍,使出地球上投!」

「吼嘎!」

得到小智的指令,MEGA噴火龍X當即一聲大吼,直接無視了火焰鳥身上的火焰,將其一把抱在懷中,隨後猛地俯衝而下,而皮卡丘則是死死地抓著它,生怕被甩下去。

「轟!」

火焰鳥被MEGA噴火龍X狠狠地扔了下去,在冰原上砸出一個大坑,疼得它一時間根本無法動彈。

「嘎!嘎嘎!(海之王!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可即使如此,火焰鳥依舊嘴硬得不行,一直罵罵罵咧的,不過小智沒理它,只是讓化石翼龍落下地面,走到了它的跟前。

而火焰鳥看著小智,滿臉不屑地罵道:「嘎!嘎!(怎麼!你不是要剝奪神職么!來啊!)」

「我自然沒那麼傻。」小智淡淡開口,「那樣會耗盡我全部的力量,那些力量我還有其他用處,不能浪費在像你這樣的傢伙身上。」

「嘎!(切,虛偽!)」

火焰鳥對於小智的話十分不恥,在它看來,對方明明就是捨不得這些力量罷了。

不過小智卻是沒理會它,只是輕聲道:「你應該知道的,剝奪神職不一定要用強硬的方法。」

神級茅山弟子 恩?

火焰鳥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安,但卻也很快被它壓了回去,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小子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事實上,火焰鳥的確是沒什麼東西好怕的,像它這種擁有神職的神獸,根本就用不著擔心死亡,因為它們是永生不滅的。

如果靠著強硬手段,那倒是有可能消滅它們的肉體,可只要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就能在世界的某一處復活,這是每個神職都有的法則。

就好比瑪納霏,它就曾經死過一次,可最終卻是化為了一顆精靈蛋,重新獲得了生命,而且實力也是很快就恢復到全盛時期。

不過,唯一有個例外,那就是一旦神獸或是幻獸有了後代,那這條法則就不再生效,也正因如此,三神鳥才敢對洛奇亞下手,甚至還深深地鄙視著它。

大自然永遠是公平的,神獸本身就是超越普通生物的存在,若是想要繁衍,那就只能回歸普通生物一列了。.. 小智並不在意火焰鳥在想些什麼,他先是解除了噴火龍的MEGA進化狀態,因為體力快吃不消了。

隨後,小智對化石翼龍吩咐道:「折磨它,記住,留一口氣。」

化石翼龍點了點頭,對此並未表現出反感,它曾經加入過帝國軍隊,而且還是個兵痞,折磨戰俘之類的事沒少干。

雖然在這個時代蘇醒后,脾氣收斂了許多,可卻也不介意偶爾回顧一次。

更何況,它早就想試試將高高在上的神獸踩在腳下是什麼感覺了。

不過考慮到時間有限,小智又讓噴火龍前去幫忙,而噴火龍也是摩拳擦掌著,欣然應允。

噴火龍看不慣三神鳥的所作所為,洛奇亞明明拼了命救它們,可它們卻是恩將仇報,對於這種傢伙,它打心眼裡厭惡。

於是乎,冰原上開始上演了一場極為詭異的表演,傳說中的火之神被兩隻亞龍壓在地上狠狠地蹂丨躪著,那尖銳的慘叫聲甚至能令島上的居民都聽見。

此時火焰鳥可謂是又羞又恨,它活了幾百年就沒被這麼羞辱過,而閃電鳥和急凍鳥非但沒來幫它,還不時抽空瞄個兩眼。

尤其是它們臉上帶著的那絲若有若無的嘲笑,簡直讓火焰鳥氣得想吐血。

就在此時,洛奇亞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可以了,海之王,請你停手吧。)」

小智聞聲望去,只見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洛奇亞正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他,想要為火焰鳥求情:「(它們只是一時被怒火所蒙蔽,所以才衝動了起來,只要能平息它們的怒火就能恢復正常了。)」

可惜的是,小智並不認同這一說法,他反駁道:「憤怒只是誘因罷了,你應該清楚它們的本性到底如何。」

三神鳥的三個神職本應是相鋪相成,互相幫助才對,可同伴被抓走了,它們卻只想著要搶地盤增強自己實力。

「(唉,我知道的。)」洛奇亞嘆了一口氣,「(可我們畢竟認識幾百年了,當初還是我指引它們成為神獸一員的。)」

小智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受到三神鳥的聯合攻擊,而且部位還是在心臟,這位海之神已經沒救了,可臨死前卻依然還想著別人。

它的想法,小智實在無法理解。

沒過一會,火焰鳥就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差不多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小智讓噴火龍和化石翼龍停手,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看著它。

「怎麼樣?滋味如何?如果你肯主動放棄神職的話,那我可以放你一馬。」

本來小智是不想和它多廢話的,但念在洛奇亞的份上,還是決定給它一個機會,可惜火焰鳥卻是不領情,張口就是一道火焰噴射。

幸好小智早有準備,當即催動海水擋在自己的面前,這才避免了被烤焦的下場

對於這個結果,他心裡早就猜到了。

「那麼,開始吧。」

小智拿出火之神的媒介放在火焰鳥的面前,隨後催動海之王的力量,嘴中開始念起一段生澀難懂的咒語。

歷代海之王皆是來自不同的文明,其中便有一個是魔法文明,通過封印術即可將作亂的強大魔獸封印起來。

只不過在封印前,需要做兩件事,準備一件能夠容納魔獸力量的道具,以及消磨掉魔獸的意志,這也是小智讓化石翼龍和噴火龍去折磨羞辱它的原因。

而道具自不用多說,火之神的媒介就是最好的道具。

其實,這聽起來似乎很神奇,但作用就和大師球差不多,看來即使文明發展的方向不一樣,人類的想法也是大同小異。

火焰鳥一臉冷笑地看著小智,它活的歲月尚短,自然是不知道過去人類文明的一些事情,只當小智是在裝神弄鬼。

可洛奇亞卻是大驚,連忙想要阻止小智,可卻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流失殆盡,就連一絲念力都調動不出來。

無奈之下,洛奇亞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媒介將滿臉驚恐的火焰鳥吸了進去,徹底封印起來。

小智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紅色石頭,心中沒有絲毫內疚,造成這一切完全是火焰鳥自找的,也怪不得他人了。

好燙!

突然間,這塊石頭猛地開始發燙,小智心中一驚,連忙將其丟到地上,滾燙的石頭接觸到冰層,立刻就滋滋作響,散發出陣陣白煙。

「媽的,被封印了都不消停。」

小智咬著牙罵了一聲,只感覺手上火丨辣辣的疼,也幸虧他反應快,要不然肯定得被燙傷。

雖然火焰鳥不死心地想搞怪,不過小智有的是辦法來對付這傢伙,他催動海之王的力量,將石頭完全包裹了起來。

「呵,和我斗。」

小智輕笑一聲,將石頭揣進兜里,接著將目光放向天空。

還有兩隻傻鳥沒解決呢。

只不過,小智的手段明顯將它們嚇著了,它們可是親眼目睹火焰鳥被封印進去,氣息全然消失不見。

這還打個屁啊!

閃電鳥和急凍鳥當即就想跑,可芽衣和瑪納霏卻是死死地拖住它們,尤其是瑪納霏,見洛奇亞快不行了,它急得眼睛都紅了。

見對手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脾氣暴躁的閃電鳥當即發出一聲憤怒的長鳴,天上的烏雲頓時翻湧起來。

芽衣見勢不妙,想要讓三頭龍飛低躲避,可卻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閃電鳥逃脫,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可惜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戰場上瞬息萬變,哪有可能給她猶豫的時間。

短短几秒過後,滾滾天雷從天而降。.. 這一招打雷幾乎是用盡了閃電鳥所剩的全部力量,那威力自然是非同小可,將超大範圍的一片天空給籠罩住。

三頭龍雖然速度不慢,卻也無法逃離出去,眼看就要被命中,旁邊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跳下來!」

聽到這句話,芽衣想也不想,翻身便跳下了三頭龍,而閃電幾乎是緊隨其後地打中了三頭龍。

也虧得芽衣反應快,要是慢上那麼半拍,恐怕得直接一命嗚呼。

只不過,三頭龍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卻是陷入麻痹狀態,速度受到了影響,根本就追不上正往下快速墜落的芽衣。

眼看芽衣就要摔成肉餅,好在這時小智乘坐化石翼龍趕了過來,一把接住了她。

「沒事吧?」

小智擔心地看著她,這女孩似乎是受驚嚇過度,眼神完全獃滯住了。

沒過一會,芽衣才回過神來,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隨後一臉慶幸地拍了拍胸丨脯:「太好了,我還活著,我還以為這次肯定沒命了。」

「放心,到時候聯盟會追加你為烈士的。」小智開了一句玩笑。

芽衣不滿地撅起小嘴,剛想要反駁,卻是發出一聲驚呼,隨即那張臉一下子脹的通紅,一顆心砰砰砰地亂跳。

她發現自己竟然被小智抱在懷裡!

這可讓芽衣的腦袋都暈了,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抱住,而且還是以公主抱的姿勢,這也太羞人了吧!

雖然小智比她還小兩歲,可個頭卻是比她要高出半個頭來,再加上行為舉止成熟,因此芽衣心裡從未把小智當成小孩子看待過。

「喂,你怎麼了?」

小智並不清楚芽衣心中所想,見她這會兒又出現異樣,只感覺十分無奈。

明明是搜查官,卻連一點驚嚇都受不起,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若是讓芽衣知道小智在想些什麼,估計能把她氣死,好在小智對朋友並不刻薄,最多也就是在心裡腹誹一下而已。

「那個,小智君,你能把我放下來嗎?」芽衣羞答答地開口。

「哦,好。」

見小智毫不猶豫地就將她放下,芽衣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她心中猛地一個激靈,連忙用力地拍了拍臉,好讓自己清醒些。

「噴火龍,追上去!」

小智指揮著另一邊的噴火龍和皮卡丘追上閃電鳥,而芽衣也叫三頭龍跟上,他們倆則是坐在化石翼龍身上,遠遠地跟在後面。
SPOILER ALERT!

流雲帝國企圖收服花海平原他們相信,失敗了他們也相信,要殺掉所有部落的首領他們都相信,但是居然沒有殺掉?

草原部落的首領是什麼水平?流雲帝國要殺掉他們的話,派幾個七級就行了,怎麼可能會失敗?還只是殺掉了和流雲帝國最親近的首領?這是哪門子事?

還有花海平原的草原人什麼時候這麼有種了,居然敢組建百萬大軍對抗流雲帝國?

對於各個帝國的高層來說,這簡直就是漏洞百出的戲碼,但是最多漏洞又怎麼樣?百萬大軍還是組建完成了,正準備對付流雲帝國。

換句話說,流雲帝國等於多了百萬大軍級別的敵人,雖然只是炮灰級別,但是這也是人啊,殺百萬大軍,這要殺多久?

... 發生在花海平原的事可以說對流雲帝國來說是最差的事,他們甚至陷入了要不要打的為難局面。

流雲帝國一直都在收服花海平原,這已經不是什麼隱蔽的事了,現在對方卻擺出了百萬大軍要對付他們,他們要不要戰?戰的話就只能選擇征服,但是這樣以來,原本流雲帝國對花海平原的舉動就成了作秀。

不打也不行,人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大軍。

只是這些和流雲帝國一直以來的風格不一樣,流雲帝國一直都希望草原人融入到流雲帝國,他們需要的是合作而不是奴隸。

「還沒有什麼情報嗎?」林影看著路法問道:「現在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給你們的時間更少了。」

「是!」路法清了清嗓子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草原上的幾個部落在一起開會,之後血錘大人離開,在之後就傳出了咱們暗殺他們的情報。」

「哼!」林影冷哼一聲,道:「看來不光是咱們對草原有想法,別的國家下手比咱們更早啊!」

「是啊!」路法道:「不過,血錘未必死了,據說他確實受到了攻擊,但是卻意外的殺出了一條血路。」

「呵呵!」林影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別想到還真有用了,在第二次峰會的時候,林影為了表達自己對草原人的誠意,將一個六級的魔法項鏈送給了血錘,因為血錘曾經受過傷,只要一直帶著那個項鏈,就會慢慢的恢復。

當然,那個項鏈也能用來作為復活的道具,以報廢為代價,就能復活主人一次,前提是主人死亡不超過一天,而且復活的話,等級還要降低一級。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血錘沒有死。

「既然血錘沒有死,那就找他!」林影淡淡的道:「桑央一定會派自己的手下去找,你就傳信息出去,說桑央才是殺掉血錘的真正兇手,不然的話,就要求血錘的族人親自去尋找。」

「要是他們說屍體被毀了呢?」路法遲疑道;

「這個更簡單了!」林影淡淡的道:「你就發出質問,為什麼只有血錘的屍體被毀,其他人卻都是輕傷?血錘不是一直都對流雲帝國表達善意嗎?偏偏表達善意的人死了,這不是太巧合了嗎?普通人是好騙,但是太明顯的話,也是找死的行為。」

「這樣好!」路法笑了笑道:「血錘大人已經從咱們這裡得到了不少金幣,用來改善自己部落,同時收服了不少其他部落,給予他們幫助,現在在草原部隊中,威望極高,要是讓他的部下去查的話,說不定還真能給我們不少驚喜,只是這一回咱們要發動戰爭的事也要被限制了,軍團不能進入花海平原,就不能對聖龍帝國進行壓制,聖朗帝國那邊承受的壓力會很大。」

「這就沒辦法了!」林影搖了搖頭道:「給他們十張六級捲軸作為補償吧,怎麼說也是同盟,不是讓他們損失太重,也不能讓他們寒心。」

「是!」說道捲軸路法也不禁嘆了口氣道:「陛下的六級捲軸幾率已經很高了,但是以前順風順水的出現了太多捲軸,都是幾萬幾萬的記載,現在幾十張幾十張的出,我還真不習慣。」

「得了吧,路法大人!」文狂在一旁被氣笑了,笑罵道:「六級捲軸啊,使用得到就是幾萬人的的力量,你還嫌少,就算是八級高手的幾率現在也趕不上陛下的五分之一!」

「是啊,有四成的幾率已經很不錯了!」卡卡羅爾在一旁也點頭。

四成,林影現在製作六級捲軸的幾率就是四成,當林影回來后,流雲帝國就已經多出了一批六級捲軸,有了這一批捲軸,流雲帝國在戰鬥的話,就不為擔心戰敗的問題,但是六級魔獸實在太少了,就算是獸人也千年的激烈,也沒有太多,加上六級魔獸都是強者,要完完整整的獵殺,也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林影估計了一下,獸人提供給流雲帝國的六級魔獸皮,也就一萬多張,這已經是很驚人的數字了,去掉那些不能使用的捲軸,加上林影的成功率,也許幾年後,流雲帝國就能多出三千張左右的六級捲軸。

但是這也到底了。

其他帝國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收藏,加上他們的底蘊,林影突然發現,他現在要是挑戰整個大陸的國家,還是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幹掉,所以,統一大陸的想法,林影從來沒有表示過,大臣們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想法,卻也從來沒有說過。

說到底,大陸的水還很深,誰也不知道其他帝國的底蘊,到底有多少,斯科拉里就說過,八級不可能有,但是蹦出一兩打的七級還是有可能。

多少六級捲軸能滅掉一個真正的七級呢?

這個問題還曾經讓整個流雲帝國高層深深的思索,最後還是文狂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讓武瘋和一群六級捲軸之間正面碰撞一下,看看多少能殺死他。

結果文狂被武瘋揍的一整天都在接受光明系魔法師的治療。

「他能不能做朋友了!」這是文狂和武瘋同時發出了怒吼。

但是不管怎麼說,至少有了大量的捲軸,流雲帝國就有了底氣,也有了勝算,雖然這個捲軸還要林影不停的製作。

因為製作的過程需要很長的時間,哪怕是按照林影現在六級巔峰的力量來製作,每天也就出產一兩個,所以流雲帝國還是要不停的拖延時間。給了聖朗帝國十張六級捲軸,也不算一個小數字了。

當然,因為流雲帝國的位置問題,一直都是保護他們的關鍵,現在卻也成為了他們進攻別人的掣肘,進攻別人,就只能從佛羅帝國、草原和聖朗帝國三個方面,但是這三個方面都不行,所以他不進攻,聖朗帝國也不會主動對飄香帝國的聯盟發動進攻,尤其是在草原人內部開始出現問題后,他們就更加安靜了。

... 流雲帝國對草原人發出質疑,表示為什麼只有和流雲帝國關係交好的血錘死去,流雲帝國刺殺就偏偏對著和自己關係好的人殺嗎?

同時流雲帝國表示,血錘並沒有死,否則為什麼沒有屍體,就算屍體被毀了,他身上還有好幾件魔法裝備,它們現在在哪裡?難道也被毀了,能毀掉那些魔法裝備,最少也要七級巔峰強者,要是七級巔峰強者的話,其他首領還能活著嗎?死的也將不會只有血錘一個人。

他之所以消失是因為發現了桑央等人的詭計,然後逃跑了,所以,他們要求草原人尋找血錘,還流雲帝國一個公道,尤其是血錘的族人,一定要參加尋找,免得血錘被桑央等人滅口。

這一下草原人開始亂了。

流雲帝國說的也正是不少草原人的懷疑,他們是純樸,但也不是笨蛋,血錘已經明確表示要加入到流雲帝國了,為什麼卻突然被流雲帝國殺害?流雲帝國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而且兩次峰會,流雲帝國出動的都是狂戰士,對草原人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加上流雲帝國也經常給草原人一些支持,和其他的帝國帶給草原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所以要求查看血錘死亡真正原因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草原人組成的百萬大軍也開始崩潰,其中有二十萬都是和血錘有關係的人,他們在流雲帝國要求查看清楚血錘死亡原因前,不能進攻上選擇的聽從。

桑央也不是沒有想過用血腥的方式進行鎮壓,但是這樣以來就會失去草原人的支持,而且流雲帝國一隻超過一百萬人的大軍已經出現在了草原地帶,隨時會進攻。

同等數量下,別說沒經過訓練的草原人,就算是光明帝國的人,也只有被流雲帝國碾壓的份。

沒辦法,用流雲帝國將軍們的話說,裝備好,就是這麼任性。

別說血錘的部落出現了問題,就連其他的部落也開始出現了問題,流雲帝國表示,這幾個首領為什麼突然對流雲帝國發動進攻,這是不是太突然了,他們會不會已經不在是以前的那些首領了,而是被掉包了。

流雲帝國只是提了一個醒,但是那些首領的身邊人卻都發現了不對,一些輕微的騷動開始慢慢的擴散。

百萬大軍,二十萬直接退出,其他都戰鬥意志不強。

桑央做夢都想不到,因為一個血錘,會折騰出這麼多的事。

也許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草原人的性格,而光明帝國最擅長的卻是奴化,早就已經不是草原人的桑央,自然不會知道,別說他了,就算是林影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巨大的收穫。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血錘在哪裡?

鬧這麼大,他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還不站出來?

林影拿著地圖奇怪的看了起來,良久后,突然一驚,愕然的站了起來,對文狂道:「文狂,你說,血錘會不會在這裡?」

文狂順著林影的手指,也愣了,良久后才苦笑道:「也就只有陛下這樣不走尋常路的人才能想到,血錘這傢伙也許真的還在花海城,他根本就沒有逃出去,而是躲在了花海城中。」

「還在花海城中?」路法一呆,緊接著道:「那裡現在不是桑央的天下了嗎?據說他的宮殿都開始建造了。」

「所以,那裡才最安全!」林影冷笑,道:「桑央能在花海城建立宮殿就說明他對那裡的掌控,這個時候要是血錘躲在那裡,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命,還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

這一迴文狂都是一呆:「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我猜的!」林影聳了聳肩,很不負責任的道;

「咳咳,那陛下,我們要想辦法營救嗎?」文狂道:「咱們現在七級高手有五位,要是一起出動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擔心被十位強者埋伏!」林影淡淡的道:「桑央現在對他背後的主人很重要,用好了足足能調動百萬大軍,還有無盡的戰馬,所以他身邊肯定有高手保護,要對付他,不亞於對付一個二等帝國的皇帝,而且咱們的七級高手也不可能全部調動,很多地方都需要他們去鎮守。」

「那……」

「宣布出去!」林影淡淡的命令道:「我將前往桑央的宮殿做客,在那裡參與對血錘事件的調查,歡迎大陸各個帝國都參與。」

「陛下!」文狂和路法同時一驚,立刻反對道:「您不能以身犯險!」

「按照我的話做,到時候我會帶上斯科拉里和布魯斯!」這一句話才讓文狂和路法心裡稍安,兩個八級,至少也能保護林影的安全了。

流雲帝國發展很快,權利也很集中也很分散,現在已經形成了各個領主聽從君王林影的命令,其他人則聽從各自領土或者軍團長的命令,不斷的挖掘人才讓林影有了偷懶的毛病,但是大管小,還有一些監察者不停的巡視,確實有利於流雲帝國的發展。

只是這種發展也有一個巨大的弊端,那就是林影。

林影與其說是流雲帝國的皇帝,倒不如說是流雲帝國的信仰,亦是流雲帝國的精神,但是這卻有一個巨大的潛在問題,也是所有流雲帝國高層無法忽視的問題。

那就是林影,流雲帝國不能沒有了林影,要是沒有了林影,那麼流雲帝國將一夜之間崩塌,就比如路法,沒有了林影,誰還會聽他的?

卡卡羅爾,沒有了林影,他還會聽誰的?

文狂武瘋,沒有了林影,誰還能命令他們?

狂戰士們,沒有了林影,他們又會怎樣?

這已經變成了流雲帝國現在最大的問題了,所以要求為林影增加後宮的聲音在流雲帝國也越來越大,他們迫切的希望林影能有一個子嗣。

現在林影帝國的大臣們都已經在流雲帝國有了巨大的利益,誰也不願意就此丟下,而且流雲帝國的發展勢頭如此之猛,誰知道能不能在未來打下半個大陸,到時候他們的利益將膨脹的更加厲害。

所以,大臣們反而不希望失去流雲帝國。

... 林影嗜殺,也在很多方面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卻絕對公平,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一切,領地、金錢、爵位、力量,所有的一切,所以他們對林影忠誠,但是沒有了林影,他們將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這就是現在的流雲帝國!

今天,對於流雲帝國又是一個重大的日子,因為今天,消失數月的皇帝終於現身了,平時平民和小貴族們得到關於林影的消息,大多數都是他在花天酒地,又浪費了多少多少的金錢,或者林影又招了幾個美女。

這是貴族夫人們飯後重點議論的話題,就連男人們也討論的津津有味。

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是各個男人們的話題,就算是很多女人也不例外,尤其是對於林影這樣風流成性,又地位超然的皇帝,更會引發他們瘋狂的熱議。

但是當林影消失一段時間后,他們反而會感覺少了什麼,就算是討論其他的什麼,也會感覺失去了一些。

尤其是狂戰士們,現在已經開始真正融入到了流雲帝國中,所以當他們的支柱皇帝失去蹤影的時候,他們就會變得焦躁。

現在林影終於出現了,而且剛剛出現就宣布已經晉級六級神侍。

這個消息再次在國內響起了一片片的歡呼聲,狂戰士們普通平民們一個個瘋狂的吶喊著,為自己的王感覺到高興,為自己國家的進一步強大感覺到開心,六級神侍,這在哪裡都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等級,就算是七級強者也不敢輕視一個六級神侍,那魔武雙修的力量,那瞬發魔法的可怕能力,甚至能滅殺七級。

在戰場上,六級神侍就更加是一個移動火炮,一個六級神侍不客氣的說,能確確實實滅掉幾萬人。

就連其他帝國的探子也不禁露出一絲愕然,現在的林影把所有的時間都算上,也不會二十五六歲,居然已經是六級神侍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正常年齡的二十五歲青年,也就三四級的水平,林影居然直接蹦到了六級,就算是有魔葯的幫助,這也太誇張了吧。

同一天,林影宣布,正式成立帝國魔法師協會,帝國戰士協會和神侍協會。

三大協會的成立為的就是將大陸上那些不順心的魔法師、戰士和神侍都招攬過來,尤其是神侍,他們可以說都過的不怎麼樣,沒辦法,神侍的晉級實在太難了,現在林影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晉級,大量的神侍都涌了過來,想得到林影晉級的秘密,要是能隨便指點兩句也行啊。

但是,來了就別想走了。

林影有的是辦法把這些神侍都收攏到自己的麾下,當然,他也會想點辦法幫這些傢伙提升提升力量。

緊接著林影再次宣布,對草原人的暗殺是桑央污衊,為了證明,他將率領自己的親衛,親自去一趟花海城,去那裡和桑央對峙。

流雲皇帝的出行再次讓已經平靜一些的大陸變得不安穩了。

在流雲帝國的推動下,聖朗帝國首先同意,派出了三皇子前去,緊接著各國紛紛派出使臣和高手前往花海城,一座草原人的象徵,但是在大帝國眼中就是破爛的城市,再次成為了大陸上的焦點。

只是讓眾人不明白的是,流雲帝國為什麼要冒這樣的險,要知道,就算是得到了草原人,也不會多了一百多萬的雜兵,除了當炮灰,什麼用都沒有,草原人唯一的價值就是戰馬,但是也不值得流雲皇帝親身赴險啊!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流雲帝國本國都不知道,為此,路法三人還會眾大臣當朝攻擊,但是這是林影堅持要做的事,他們也根本就反對不了。

不過林影的行為倒是讓草原人對他們的看法直線上升,尤其是對林影,也多了一絲好感,與之相反,對林影的好感提升了多少,對桑央的懷疑就上升多少。

只是這一次林影的帶來卻不是什麼好事,對草原人來說,才是最大的災難,因為這一回大陸上的幾個帝國都有八級高手出現,要是超過十位的八級高手在花海城開戰的話,那麼半個花海平原都要變成廢墟。

光明帝國也陷入了尷尬的狀態,原本他們也擁有三位八級,但是兩個死了,現在就剩下了一個,還是教皇,他總不能來吧,但是他不來的話,就來一個大聖子帶著幾個七級,那不是被其他帝國的八級虐嗎?

不錯,教皇是霸佔著大陸第一強者的稱號,但是只能待在自己龜殼裡的大陸第一強者又有多少作用?

最後無奈之下,據說教皇親自去了一趟聖龍帝國,和聖龍帝國的皇帝談了一次話,之後兩個國家就聯合了起來,派出了兩位八級強者,四位七級強者。

這四位七級強者都不是兩個帝國還活著的四位強者,也就是說,光明帝國和聖龍帝國已經在動用底蘊了,這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說明。

流雲帝國還是布魯斯隨行,還有卡茲和塔克斯托,聖朗帝國的三殿下則和他一同前來,身邊也跟了兩個七級強者,暗地裡肯定也有八級。

飄香帝國這一次比較誇張,除了現在的第一繼承人,一位皇子到來之後,還跟了兩個八級,也就是飄香帝國一直存在的那兩位八級。

冰雪帝國和紅月帝國只是象徵性的派了兩個人,只是讓人奇怪的是,李蘭家族的佳麗李蘭出現了,身邊也跟了一個八級。

這種規模已經不比大陸峰會差了!

「混蛋,混蛋!」

在花海城中,現在每天都能聽到桑央的尖銳叫喊聲,自從流雲帝國宣布皇帝親臨后,桑央就沒有安靜一天過,每天都在咆哮中渡過。

他在恐懼,他在害怕,他也在抓狂和憤怒。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好好的事,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他已經得到了六個首領的支持,只是血錘一個人失蹤,為什麼就能鬧成現在這樣。

就連原本的百萬大軍,現在也只是剩下六十萬了,這讓桑央憤怒的差點直接派出高手,那那些不聽話的人暗殺掉,但是被光明帝國留在他身邊的人制止了,要是這樣做,不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麼桑央就真的完蛋了,草原人-大多性格耿直,和帝國的普通平民完全不一樣,能用在他們身上的事,可不能用在草原人身上。

... 「你冷靜一點!」

看到桑央抓狂的樣子,一旁的一個人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這是原本的草原首領之一,現在則是光明帝國的一位強者將靈魂盤踞在他的身體裡面,暫時使用這具身體,正是靠著這種辦法,桑央才能得到六位首領的支持。

「大人,您讓我怎麼冷靜!?」桑央惱怒的道:「乾脆直接殺掉這幫反對者好了!」

「到時候草原就將被徹底推到流雲帝國那邊!」一個首領冷冷的道:「草原不重要,但是也絕對不能落到流雲帝國手裡,就維持現在的居民也不錯,甚至全毀了也無所謂。」

「全毀了?」桑央一呆。

「怎麼,你擔心自己拿到的好處少?」一個首領冷笑道:「放心,到時候光明帝國的貴族層肯定有你的位置,最差也會是一個實權侯爵。」

「是嗎?」 豪門蜜寵:首席嬌妻難搞定 桑央臉上閃過一抹狂喜,連忙點頭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SPOILER ALERT!

但,此一時彼一時。

當時的皮皮僅僅是青瞳蛟龍鬼而已呢,被尊主按在地上錘,完全是情理之中。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皮皮早就不是吳下阿蒙了。

不僅血脈進階成了真龍,實力也順利突破到了藍瞳級別。

兩者相加,的確有和尊主一戰的資格。

雖說,尊主是證道境的天師強者。

但,真龍血脈貴爲妖界血脈中的頂級血脈,也足夠找補回這一截差距了。

然而。

就在白小鳳眼睜睜注視着皮皮衝向紫色光柱的時候。

突兀的,腦海中響起冥尊的聲音。

“你確定,要讓你那條黃鱔去挑戰尊主?”

白小鳳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心道:有什麼問題麼?皮皮進階以後,還沒有徹底放開手腳鬥過法呢,正好趁着這次機會。

話音剛落。

腦海中,冥尊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

“可我,在那邊,感受到了一位老朋友的力量。”

轟隆!

這話猶如驚雷炸響。

白小鳳虎軀一震,登時瞳孔緊縮,臉色大變。

之前天師聯盟和荒教的探子,正是被陰間那位存在給當場秒殺掉的。

但。

他分明從那道紫色光柱中感受到了是尊主的力量威壓。

這一點,他確信不會感應錯的。

畢竟,荒教大劫的時候,和尊主交過手,且還是拼死命的那種。

對尊主的陰力,他很瞭解。

但,這話是從冥尊口中說出來的。

冥尊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撒謊。

且,對那位陰間的大人物的陰力感知,冥尊最有發言權。

若是尊主的陰力波動中,真的夾雜着那位陰間大人物的陰力的話。

那後果……

“皮皮,回來!”

當即,白小鳳急忙魂血溝通皮皮。

可是,話剛出口。

他就看到,夜空中的皮皮,已經裹挾着惶惶龍威幾乎快飛到那座山峯之上。

皮皮身上所釋放出的磅礴濃郁的陰氣,更是幾乎快貼近紫色光柱周圍的陰氣雲團了。

糟了!

白小鳳心臟登時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哈?!”

夜空中,燃燒着洶洶戰意的皮皮聽到白小鳳的魂血傳音,登時就愣住了,停在了空中。

主人這時候,讓龍回去,幾個意思?

轟隆隆……

沒等皮皮反應過來呢,環繞着紫色光柱的巨型陰氣雲團,突然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好似平靜的海面,轟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陰氣翻涌,層層疊疊,每層浪潮,都足有十幾米高。

與此同時。

¤ тт kán¤ C ○

一道聲音,突兀的炸響蒼穹。

“一劍,幽冥來!”

嗖!

天地,動盪。

陰氣,翻騰。

籠罩整座山峯的陰氣雲團猛然間撕裂出一道巨型豁口,猶如一張巨獸大嘴。

同時,一道完全由陰氣凝聚而成,足有十米長的巨型黑劍,咻然從撕裂的陰氣豁口中飛了出來。

裹挾着漫天陰氣,直接朝着皮皮這邊刺了過來。

“哇靠!”

皮皮眼中紅光一閃,巨大的龍軀猛然一震:“這特麼不是尊主!”

他和尊主交過手的。

雖說是被按在地上錘。

但對尊主的陰力,也感受的格外清楚。

眼前這柄激盪而來的黑色陰氣巨劍,根本就不是尊主的力量!

眼見着那柄巨劍破空而來。

皮皮的視線都變得扭曲,是被那柄巨劍硬生生的將空氣都撕扯得扭曲造成的。

霸道、狂暴、不可抵擋,種種情緒,猛然襲上皮皮的心頭。

這一刻,他就感覺一柄巨劍封鎖了整個蒼穹,禁絕了他所有的退路。

讓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迎頭而上。

但,面對那柄巨劍,皮皮又感覺自己渺小的宛若蒼穹之下的螻蟻一般。

“嗷吼!”

千鈞一髮,皮皮眼中紅光爆發,咻然轉變成深邃的藍瞳。

潑天的陰氣轟鳴着從他龍軀中爆發出來。

一道道血光蜿蜒着順着他的身軀迸發出光芒,宛若血管經絡一般,遍佈全身。

真龍血脈,這一刻,爆發到極限。

他猛地扭動了一下龍軀,右爪被血光包裹,恍若變成了實物一般,散發着恐怖森冷的殺意,直接朝着那柄巨劍抓了過去。

砰砰砰……

他的爪子很快,甚至將空氣都抓得不斷爆鳴。

下一秒。

轟隆!

劍爪相擊。

“嗷吼!”

沒有驚天動地的bào zhà聲,也沒有漫天逸散的陰氣波動。

彷彿是凡夫俗子最純粹的一招交手。

隨之而來的。

“嗷嗚!”

皮皮龍軀震顫,血脈紅光閃爍,右爪怦然炸碎,痛苦的咆哮了起來。

緊跟着,皮皮就彷彿流星墜地一般,極速朝着下方的山地中墜落了下去…… 靜。

天地,戛然死靜。

白小鳳懵了。

風長卿懵了。

巫天行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即便是霍去病,此時也瞪圓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之色。

真龍啊!

那可是真龍啊!

雖說皮皮剛剛進階成真龍沒多久,但實力也足以碾壓七品天師了。

六品天師被秒了。

七品天師被秒了。

現在,連真龍都被秒了。

這,強的太恐怖了啊!

七品之上,聞道,問道,證道三境。

每一境雖說都是天塹鴻溝。

但,那是針對人類天師而言的。

且,所謂的秒殺,也是在境界相差至少一個境界,纔會存在。

就比如說,證道境秒殺聞道境的天師。

可如果是問道境和聞道境鬥法,想要做到秒殺。

概率雖然存在,卻是極其微小的。

畢竟,能成爲聞道境天師,已經足以證明其實力了。

沒點保命手段,早在成爲聞道境之前,就被大浪淘沙幹掉了。

最關鍵的是。

這種境界差距的劃分,最大程度是適用於人類天師。

對妖怪、對殭屍、乃至對一些特殊的鬼魂,都將顯得不那麼精準了。

畢竟,妖怪有血脈,有肉身,有境界妖氣,種種疊加起來,所能爆發出的戰力,肯定是大部分優於同級天師的。

殭屍也是如此,付出了被六道不容、天地摒棄的大代價,換來的自然而然的是大實力。

至於特殊鬼魂,也是這樣的道理。

而皮皮,就是其中的特殊鬼魂。

蘊含有真龍血脈的真龍鬼,所能爆發出的戰力,是根據真龍血脈和鬼魂等級兩者疊加計算的。

實力肯定是超過七品天師,至少也能達到聞道境層次,甚至全力拼死命之下,能突破到問道境內。

剛纔那一劍。

皮皮既然敢擋,肯定不會託大。

這樣,那皮皮剛纔所爆發出的戰力,怎麼也該是接近問道境了。

偏偏,就這樣,還是被一劍斬碎龍爪,直接墜空了。

馬路上。

所有人都感覺後背一陣陣發涼,彷彿無形中,有什麼東西,順着脊樑骨一路往天靈蓋吹冷氣似的,毛骨悚然。

白小鳳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樣的差距,他怎麼也沒預料到。

天地,死靜。

紫色光束依舊屹立在天地之間,籠罩整座山峯的陰氣雲團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擴大着。

那柄斬碎皮皮龍爪的黑劍,已經消失在了夜空中。

可是,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狂暴、霸道、肅殺森冷的氣息依舊殘留在夜空之中。

驚愣三秒鐘後,白小鳳急忙魂血溝通皮皮。

所幸,體內那滴屬於皮皮的魂血依舊存在,只是變得暗淡了很多而已。
SPOILER ALERT!

…………

慕容晚晴收拾好房間,走下樓的時候看到方逸天已經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然自得的喝著茶,似乎是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家了般。

不知怎麼的,慕容晚晴看著方逸天那悠然自得的臉色,心中沒來由的一喜,暗暗心想著如果這個家裡面多了他一個男人那麼想必會很溫馨吧。

想到這,她的俏臉又是禁不住的一紅起來。

「逸天,過來吃早餐了,給你煎了份牛排,你嘗嘗看。」慕容晚晴一笑,說道。

「煎牛排?不錯,正好做完虛耗太多精力,吃點牛肉補回來。」方逸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你要死啊,竟是會說這些……」慕容晚晴臉頰一燙,禁不住的嗔了他一眼,而後盈盈笑著,拉著方逸天走到了餐桌上坐下。

早餐很精緻,慕容晚晴看來是起了個早,親自下廚給方逸天煎了份牛排,又煎了兩個雞蛋,外有一杯牛奶,麵包跟漢堡也擺在桌上。

方逸天拿著刀叉,切了一塊牛排沾著黑胡椒放進口中咀嚼了一會,便是點了點頭,說道:「牛排煎得不錯,又香又嫩,很好吃。」

慕容晚晴聞言后禁不住的盈盈一笑,一雙美眸脈脈得注視著方逸天,那份流露出來的柔情蜜意肆無忌憚的表現了出來。

「今天不用去公司?」方逸天問道。

「要啊,不過晚點去也沒關係,先把早餐吃完吧。」慕容晚晴一笑,說道。

方逸天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平時也不要把自己累壞了。生活中工作跟責任只是佔據一部分,要懂得讓自己開心。至於你要在家族中爭取你們母女的權利,屬於你們的可以據理力爭,不輸於你們的那麼也不要太勉強。」

「我知道啦,」慕容晚晴白了方逸天一眼,而後便是禁不住的吃吃笑道,「怎麼,你現在就想管我啦?」

「噢,這個問題啊……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管了,我還想管一輩子呢。」方逸天一笑,說道。

「啊……」慕容晚晴一怔,而後美眸禁不住的看了方逸天一眼,內心中湧起了絲絲溫暖的暖流來,感動不已。

自從昨晚勇敢的留下方逸天,坦白了自己的情意跟方逸天在一起之後,她的身心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以及快樂,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精力,原本迷失的心就像是找到了可供依靠的溫暖港灣般,踏實而又溫暖不已。

很快,早餐便吃完了,慕容晚晴將餐具都收拾著走進了廚房中,而後她說道:「逸天,你等我把餐具洗了再跟你出去吧,好不好?」

「嗯!」方逸天應了聲,走回到了沙發上坐著。

慕容晚晴欣喜一笑,便走進了廚房中清洗餐具。

方逸天喝著茶,打開電視看著新聞節目,約莫過了十分鐘,猛地,大門的門口上傳來了一絲輕微的鑰匙轉動聲。

方逸天回頭看去,便是看到了大門已經被打開,而後一道成熟之極的倩影走了進來,這道倩影並沒有注意到客廳中坐著的方逸天,她走進來后先是在門口旁的鞋架上換下腳下穿著的高跟鞋。

她稍稍彎著身,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下,換上舒適的拖鞋,那彎身的動作以及她的一舉一動間,都散發出一股濃郁之極的讓人無法抵抗的成熟韻味!

特別是她稍稍彎下身來,緊身連衣裙的包裹之下,胸前洶湧更是稍稍垂了下來,極為震撼人心。

方逸天看到這個女人之後心中一愣,顯然,走進來的女人正是慕容晚晴的媽媽——歐水柔! 方逸天有點發愣的看著正在彎腰換鞋的歐水柔,腦海中飛轉而過無數的念頭,自己是該率先出口打聲招呼還是等著歐水柔發現自己再……

要是在平時方逸天也不會如此的感到有點坐立不安,畢竟昨晚的時候他剛剛將歐水柔的女兒給採擷了,此刻在面對著曾與他有過段糾纏不清曖昧舉止的歐水柔時心裡頭總覺得怪怪的。

一瞬間,方逸天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先是轉頭回來,接著便有回過頭去,恰好這時歐水柔已經是換好拖鞋抬起頭來,頓時兩人的目光便是「意外」的對視在了一起!

剎那間,歐水柔那張看不出歲月痕迹的美麗瓜子臉頓時怔住了,一雙美眸中神色變幻不已,怔怔的看著方逸天,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萬千,複雜之極!

「方、方逸天?」

下意識的,歐水柔禁不住的開口呢喃了聲,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方逸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自己的家中?

「歐姨,你回來了,呵呵……」方逸天淡淡一笑,臉色淡然的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

聽到方逸天的聲音之後歐水柔才確信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眼前站著的人的確是方逸天,當即,她那雙美眸中閃過了絲絲異樣之極,呼吸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自從在京城中跟方逸天有過那段曖昧旖旎的經歷之後回到家裡的這些天她總是心神不寧,腦海中總會不自覺的浮現出當晚在那間房間里跟方逸天的一幕幕來,每每想到這些,她的心中總會泛起了一絲羞愧之意,但隱約的卻是有著一種按耐不住的亢奮之感。

這樣的情緒煩憂著她的情緒好些天,因此昨天她才跟她的一些朋友出去玩玩順便散散心,可不曾想今天回來之後卻是看到了方逸天在自己的家裡面。

一瞬間,心中便是泛起了種種異樣的感覺來,在京城中的那些片段又情不自禁的一幕幕泛上心頭,俏美的臉上泛起了點點暈紅起來。

方逸天似乎是察覺到了歐水柔身上的異樣變化,他禁不住的走上前,問道:「歐、歐姨,你怎麼了?沒事吧?」

「啊……我、我沒事……」歐水柔回過神來,暗暗深吸了口氣,目光卻是有點不敢直視方逸天充滿關切的目光,接著她疑惑的問道,「你、你怎麼會在我家裡?」

方逸天一怔,心中不知作何回答之際,慕容晚晴突然從廚房中走了出來,她一抬眼看到了歐水柔之後臉色一愣,而後便是笑著說道:「媽媽,你回來了!」

歐水柔轉眼看著慕容晚晴,笑了笑,說道:「晚晴,我回來了,對了,方、方先生他……」

「噢,是這樣的……」慕容晚晴眼角的餘光飛快的瞥了眼方逸天,便是趕緊的解釋說道,「方逸天他不是幫我們暗中搜集調查威盛集團的事嘛,然後今天我就找他過來了解一些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歐水柔聞言后心中稍稍釋然,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而後她笑了笑,說道:「說起來這件事真是麻煩方先生了,也多謝方先生對我們母女的幫助。」

冥王劫:鬼夫難纏 「客氣了,我也是能幫就幫,不用言謝。」方逸天一笑,口中淡淡說著,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不已,他夾在歐水柔跟慕容晚晴之間心中竟是有種彆扭之感來。

「對了,方先生,你過來坐。」歐水柔微笑著說道,心中的感覺卻是怪異之極,有點難以面對方逸天的羞赦,又有點說不上原因的欣喜,彷彿是看到了方逸天她的心中得到了踏實之感般。

一旁的慕容晚晴盈盈一笑,也是朝著沙發上走去。

歐水柔目光一瞥,看了慕容晚晴的身段一眼,頓時,她一愣,整個人彷彿是僵硬住了,眼中更是閃爍著道道詫異而又震驚的神色來。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隱約看到自己的女兒跟往常有了那麼一絲的不同,她的身上似乎是帶著一絲初為女人的那種成熟嫵媚,眉宇間彷彿是鎖著一抹春情般!

歐水柔也是從少女逐步的走向女人,這方面她自然是有著極為敏感的觀察力,她一眼中便是看出了慕容晚晴跟往常有點不同尋常來,但她心中卻又不敢百分百的確定,因此心中起伏萬分,暗暗懷疑著。

「歐姨,最近你的病情如何,還有沒有再發作?」方逸天看著歐水柔問道。

歐水柔沉浸在心中的震驚詫異中,還沒回過神來。

「媽,方逸天問你話呢,你怎麼了?」慕容晚晴看到歐水柔臉色發愣,便是禁不住的開口問道。

「噢,我、我沒怎麼……」歐水柔回過神來,有點意味深長的看著方逸天,而後笑了笑,說道,「方先生,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失態。方先生剛才問我話了?」

「呵呵,我想了解你最近的病情如何了。」方逸天笑道。

「最近好很多了,沒有再發作了,這、這還要多謝方先生盡心儘力的替我治療,這是感激不盡。」歐水柔笑了笑,說道。

「沒有發作就好。這段時間你盡量保持一種輕鬆的心態,慢慢地,也就克服這類病情隱患。日後有什麼狀況可以隨時找我,我會立即趕過來。」方逸天說道。

慕容晚晴莞爾一笑,心中暗暗欣喜著,她笑著說道:「那我就替我媽媽多謝你啦。」

歐水柔暗暗看著自己女兒臉上的神色,竟是看到慕容晚晴看向方逸天之極臉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喜之色,而眼中隱約還流露出絲絲的柔情來,

那一刻,歐水柔的心忍不住的一緊,彷彿是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給緊緊地捏住了般,慢慢地,渾身像是泛起了一絲刺痛之感來,她隱約中已經是意識到了什麼。

「哦,對了,我看我看走了。」方逸天看了下時間,說道。

「正好我也要回公司,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慕容晚晴一笑,說著便是轉向歐水柔,說道,「媽媽,那我送方逸天出去,然後順便回公司了,晚上再回來陪你。」

歐水柔強顏一笑,點了點頭。

而後方逸天告別了歐水柔,在慕容晚晴的陪同之下走出了房門,乘電梯朝著樓下降去。

方逸天與慕容晚晴離開之後,歐水柔呼吸確實變得急促了起來,她靜坐了片刻,口中卻是在禁不住的喃喃自語著:「難道,難道晴兒跟方逸天……」

想著,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般,便是站起身朝著樓上歐水柔的房間走了上去。 歐水柔朝著樓上走去,接著她推開了慕容晚晴房間的門口,走了進去。

房間內充盈著一股幽香芬芳的味道,如果方逸天此刻在房間中那麼一定會感到很詫異,因為房間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昨晚跟慕容晚晴數番風雨之後殘存著的迷亂氣息,只因慕容晚晴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刻意的噴洒了一些空氣清新劑。

房間內的一切收拾得井然有序,那張原本凌亂之極的大床已經是整理的整整齊齊,被子也疊好了,床單換成了新的,單從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

歐水柔在房間中流轉一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當即她柳眉未顰,暗暗想著難道自己猜測錯了?晴兒跟方逸天之間是清白的?

心想著,歐水柔坐在了床上,但心中的直覺告訴她,今天看到的慕容晚晴跟平時又有點不一樣,特別是她神態間隱約多了一抹初為女人的那種成熟嫵媚的韻味。

突然,歐水柔目光一轉,竟是看到了旁邊的垃圾桶內殘留著幾根煙屁股,那一刻,歐水柔的心猛地一陣緊縮,她連忙站起身,走上前一看,垃圾桶內的確是有著幾根熄滅的煙頭!

然而,慕容晚晴是不抽煙的,幾乎是不用思考,歐水柔心中立即斷定這些煙頭就是方逸天留下來的。

那一刻,歐水柔有種天暈地轉的感覺來,她連忙的深吸了口氣,更加的確認了心中的念頭。

接著,她猛地想起昨天她出門之前看到慕容晚晴床上的被單並非是這套深紫色的床單,印象中似乎是一套橘黃色的床單。

歐水柔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咬了咬牙,而後便是走到了慕容晚晴房間的衣櫥前,逐個的打開了衣櫥的衣櫃,終於,在中間一格衣櫃的下面看到那套橘黃色的床單。

當即,她的雙手有點顫抖的將那套床單拿了出來,鋪展一看——

床單上,那數點艷紅如梅花般的血跡紅點宛如一陣尖刺般的深深刺入了她的心中!

噗通!

歐水柔的雙腿猛地一軟,整個身子已經是跌坐在了地板上,她雙手禁不住的顫抖著,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內心中早已經是掀起了陣陣驚濤駭浪來,一雙眼眸中已經是泛起了點點晶瑩的淚花!

「晴兒,你、你怎麼這麼傻……方逸天,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了不會傷害晴兒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晴兒……你這個混蛋……」

歐水柔禁不住的撕聲說著,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了手中拿著的床單之上。

從房間垃圾桶中散落的煙頭,床單上那點點落紅,以及今天慕容晚晴神態間的微妙變化來看,歐水柔已經是知道昨晚慕容晚晴與方逸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以來,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為了阻止這件事,她甚至是想過不惜犧牲自己……可最後,這件事還是容不得她阻止的發生了!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根本容不得她阻止!頓時,歐水柔心中感到了一陣陣的陣痛之感,那種感覺極為複雜,心痛中帶著一絲的失望,心中在責怪慕容晚晴之餘也對方逸天心生了一絲的憤恨之意。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方逸天,你害我還不夠,非要還要來害晚晴嗎?你根本不能給晚晴一個美好的歸宿,可你為什麼還要來害她?為什麼?」

歐水柔口中禁不住的喃喃說著,眼眸中不住的淌著淚花,看著凄美動人之極,她心中也泛起了一絲難言的感覺來,心中的情緒紊亂複雜之極,而後她想了想,便是拿起了手機。

…………

方逸天已經與慕容晚晴乘電梯到了一層,走出了單元樓。

由於慕容晚晴的車子還留在炫色酒吧,因此方逸天還要開車將慕容晚晴送到炫色酒吧中取車。

慕容晚晴與方逸天有了實質性的關係之後,她整個人看著更加的神采飛揚,絕美的臉上也比往常多了淺淺的笑意,在小區周邊她不便與方逸天走得太近,可是她的美眸流轉中對方逸天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絲絲濃濃的深情蜜意。

「晚晴,上車吧!」

方逸天將車子開了過來,打開車門對著慕容晚晴笑著說道。

慕容晚晴盈盈一笑,正欲坐上車,可這時,她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竟是自己的媽媽撥打過來的。

她一怔,便接了電話,說道:「媽,什麼事啊?」

「晴兒,你還沒走吧?你先回來,媽媽有事問你。」

「媽,什麼事啊?不能等到晚上再說嗎?」

「晴兒,你現在就給我上來!我沒跟你開玩笑……」

慕容晚晴聞言后一怔,從電話中她聽到了她媽媽那不同尋常的語氣,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了她媽媽帶著絲絲哽咽的聲音。

慕容晚晴心中禁不住一急,以為歐水柔怎麼了,便對著方逸天說道:「逸天,你、你先走吧,我媽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我要上去一趟。」

「哦,要不我等你?」方逸天問道。

慕容晚晴想了想,說道:「還是不用了吧,你先走吧……那個,你、你有時間了就聯繫我……」說著,她那張絕美如玉的臉禁不住的一紅。

方逸天一笑,說道:「好,那麼你先上去吧。」

慕容晚晴點了點頭,便是轉身走進了單元樓裡面。

方逸天看著慕容晚晴的背影,他也沒多想,而後便是驅車離開了這片小區。 慕容晚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裡,她不知道她媽媽電話里以著急促的語氣催她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但從她媽媽口中那種好幾年不曾出現過的凝重語氣,她潛意識裡也意識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回到家裡后她走進大廳中,卻是沒有看到她的媽媽,她禁不住的叫喚了聲:「媽,你在哪裡?」

叫喚了聲,仍然沒有聽到歐水柔的回應聲,慕容晚晴心中一怔,在一樓的大廳中看了看依然沒有看到歐水柔的身影,當即她便朝著樓上走去。

走上樓后,她赫然看到自己房間的門口是打開著的,那一刻,她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般,芳心禁不住的一緊,便快步的走了過去。

慕容晚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看到了她的媽媽歐水柔正在她的房間內,而且歐水柔的手中拿著的正是她早上換下來的那套床單!

「媽——」

慕容晚晴叫了聲,眼眸看著歐水柔手中拿著的那套她今早換下來的床單,頓時,一張絕美如玉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起來,身體也禁不住的微微搖晃著,心中那份忐忑的心情更是不安起來,她心知,她昨晚跟方逸天的事極有可能被自己的媽媽知道了。

「晴兒,你、你過來……」歐水柔抬眼了眼慕容晚晴,沉重說著,眼中閃出絲絲愛惜而又為其心痛的神色來。

慕容晚晴咬了咬唇,可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了歐水柔的身邊。

「媽問你,昨晚你跟方逸天是不是……」歐水柔一雙歷盡世事的目光看著慕容晚晴,開口說道。

慕容晚晴心知也無法瞞過自己的媽媽,便點了點頭,默認了。

「晴兒,你——」歐水柔說著心中禁不住的一痛,雖說她已經是把事情猜測得七七八八,可當看到慕容晚晴承認的時候,她的心還真是被深深地刺痛了,或許是愛之深責之切,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她希望的是慕容晚晴能夠有個完美的歸宿,不要跟她一樣下半生一個人寂寞的生活著。

但她卻知道方逸天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給慕容晚晴一個完美的歸宿,偏偏慕容晚晴卻是喜歡上了方逸天,她覺察到這點之後試圖暗中阻撓,為的是不讓方逸天傷害到慕容晚晴,可最後還是徒勞無力!

歐水柔心痛之下,眼眸中又是禁不住的泛出了點點淚花來,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媽,你、你怎麼了?女兒知道瞞著你是不該,但、但我只是覺得要是剛才在家裡的時候跟你說太突然了了,所以才想以後再跟你說的。」慕容晚晴看著歐水柔眼中泛淚之後忍不住的急聲說道。

「晴兒,你說,是不是方逸天他強迫你,是不是他採用了什麼強.暴手段來威脅你,你才……」歐水柔而後厲聲的問著,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的光芒來。

「不、不是的,媽媽,昨晚我喝醉了他送我回來,送我回來之後他讓我好好休息然後就準備離開了,是、是我忍不住的跑過去抱住了他,讓他留了下來……」慕容晚晴咬了咬牙,輕聲說著,俏美的臉上泛起了點點暈紅來。

「什麼?晴兒你、你說的都是真的?是、是你……」歐水柔一臉吃驚的看著慕容晚晴,詫聲問道。

慕容晚晴點了點頭,而後仰起臉,一臉堅定地看著歐水柔,說道:「媽媽,這一切都是我自願主動的,我已經成年了,我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況且,我是真的愛他! 鳳傾天下之涅盤 我將我的身體給他一點也不會後悔,反而心中很開心也很踏實。」

歐水柔聞言后心中一怔,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幻複雜不已,聽著慕容晚晴的話,她能感應得到慕容晚晴對方逸天已經是死心塌地,已經是不可自發的喜歡上了方逸天,為此,她還主動的留下了方逸天過夜!

「晴兒,媽媽寧願看到你跟個普普通通的人在一起,也不願看到你跟方逸天在一起啊!」歐水柔忍不住搖頭嘆息了聲,事情已經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無法再挽回了,她語氣沉痛的說道,「方逸天他並不適合你,他無法給你一個美好的歸宿,到頭來傷的人還是你啊!」

「媽,其實我已經知道他是跟藍雪在一起的,但我已經不在乎。我是真的愛他,如果非要我刻意的壓制住心中的情感,我會變得壓抑的。我根本控制不住,就算他只是萍水相逢,但有了這段回憶我也滿足了。或許他不是陪伴著我走完這一生的最佳伴侶,但他是個真正的男人,能夠給我帶來呵護與踏實,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媽,女兒已經長大了,情感方面的事我會自己處理的,你放心好了。」慕容晚晴輕聲說著,伸手拉住了歐水柔的手。

「晴兒,你真是太傻了,媽媽是不願意看到你以後的處境跟媽媽一樣才這樣說你的,方逸天的確是個男人,但他並不適合你。」歐水柔語重心長的說道。

「媽,如果沒有方逸天,那麼女兒的清白之身或許早就沒了……」慕容晚晴咬了咬牙,禁不住的說道。

「什麼?晴兒,你說什麼?有人要加害你?」歐水柔聞言后心中一緊,拉著慕容晚晴的手,震驚的說道。

慕容晚晴本來是不想把上次摩西對她非禮的事情說出來的,生怕歐水柔為此而擔心,但此時此刻,她還是忍不住的把當晚摩西對她的非禮而又方逸天闖進將摩西趕走的事說了出來。

「摩西他、他竟然如此非禮你,這個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歐水柔聞言后嬌軀亂顫著,禁不住的恨聲說著,心中憤恨之極。

「晴兒,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歐水柔責怪的說道。
SPOILER ALERT!

或者是為單調的時光,抹上一丁點的亮麗的色彩。

當然,也是不能夠排除,他是對她們有一些的好感,要主動地貼上去,以聊天為借口套套近乎那樣的可能性的。

不過,在達到了那樣的目的以後,還要繼續做些什麼,他是還沒有想好的。

甚至根本就還沒有想到那一層呢。

只是再怎麼的東想西想,他居然就是完全沒有想到。

自己到了現在,好話歹話說了一大籮筐,卻還是被正兒八經地給教訓了一通。

難道不是嗎?她那樣的一番話,說得好聽點,就是語重心長。

要是說得不那麼好聽,可不就是一種訓斥的了嗎?

就差沒有是聲色俱厲那樣的了。

但是一旁一直低著頭的Daisy,卻是很有些不滿意了。

本來以為自己對他不理不睬以後,再等上那麼三五幾分鐘的,他就應該是知趣地離開的了吧?

但怎麼就沒有想到,他現在還是臉皮奇厚地守在這裡,和那Bonnie有一句沒一句的東拉西扯著。

而最新的進展,居然就是Bonnie還要鄭重其事地和他講起什麼樣的道理來了。

這樣一來,她就是再也忍耐不下去的了。

乾脆就是默不作聲地抽身走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纏著那Bonnie。

對此他是心知肚明的。

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那樣的,要繼續和Bonnie聊下去。

開玩笑,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能夠主動就要放棄的呢。

就是Daisy要為此更加的鄙視自己,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反正和她,還有這Bonnie也是早就沒有什麼可能的。

她要鄙視就盡情地鄙視去吧。

只要是和Bonnie還有話可以說,又能夠是多說上一些話,也就是比較理想的情況了。

怎麼說,也還是有一個人會理睬自己的吧?

於是他就臉不紅心不跳地順著Bonnie的話頭,繼續說下去。

「好吧,我得承認,不管是愛一個人,還是喜歡一個人,都應該是專註和專心的。」

「但是,這和普通朋友之間單純的聊天,又會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我覺得,幾乎就是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的嘛。」

「比如說,就是我們兩個人了。也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情況。」 「也還不用提什麼做不做朋友的事情了。就簡簡單單地聊聊天,難道都是不行的嗎?」

他這都算是有些低聲下氣的態度了。

也還有些像是在苦苦哀求什麼的。

只不過,她還是滿臉的不高興。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並沒有他這樣一番努力的爭取,而有所改善。

不過,也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就是她總算沒有像那Daisy那樣的,一言不發地一走了之。

當然,也確實可能是由於她現在的狀況,是真有些身不由己的吧?

因為已經走了一個同事了。她再要是跟著躲開的話,那豈不就是把這前台的工作崗位給荒廢掉了啊?

雖然說現在這個時點,倒是沒有什麼新來的客人需要服務的。

但這前台,可是任何時候,都必須要保持至少是有一個人值守。

如果出現了無人站台的情況,那樣就簡直可以算作是明目張胆的曠工了。

那樣的話,老闆再是怎麼寬容和好說話,恐怕也是要大發雷霆的吧。

唉,所以呢,由於自己是晚走了一步,反應慢了半拍,也就只好是繼續留在這裡承受著了。

想到這裡,她就不禁是有些抱怨那Daisy的了。

心想你倒是快回來啊,免得自己痛苦不堪地被這個男子一直這樣糾纏著。

但是另一方面,她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樣的,偏偏是要繼續搭理著他。

這算是典型的有口無心嗎?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樣式呢?

只聽到,她淡淡地回答到,

「還真是奇怪呢,好好的,為什麼偏偏想要和我們聊天啊?」

「再說了,我們這樣不尷不尬的狀況,又是聊些什麼的好呢?」

「恐怕也是沒有什麼好聊的吧?而且別人也都是會要誤會我們的。」

「尤其是你的Elsa,看到了,或者是聽說了以後,到時候就是吃醋了,再要找我的麻煩,又怎麼辦啊?」

說到這裡,她也就是把自己的頭搖得跟什麼撥浪鼓似的,再補充到,

「所以,那聊天什麼的,就真是極其不合適的呢。」

也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的,眼裡還有了一些擔憂的色彩。

因為之前另外一個女孩子,可是已經為他和Elsa的事情,付出了比較大的代價的呢。

想想就覺得是有點不寒而慄。

眼前這個男子,是不是命中注定了的,要為這個酒店裡面的女孩子們,都要帶來厄運的啊?

她只是自以為自己聰明伶俐,愛出風頭又凡事有些爭強好勝而已,卻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是那種很堅強的女性。

就是可以平靜而又執著地面對和處置,感情世界裡面那些曲曲折折。

她還沒有那麼成熟呢。

而且,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去主動或者被動地遭遇那些情海裡面的風浪和波折。

其實還不要說是那樣明顯不順利的情況了。

就是平時生活當中,很小的一些麻煩,都要讓她生出來很受委屈,很不開心的感覺。

所以,她的內心世界,還是那種很嬌嫩柔弱的類型。

於是,她就趕緊地沖他揮揮手,口裡有一點點不耐煩的語氣,飛快地說到,

「唉,你還是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長時間的站在這個地方,可真是不太好的。也還會影響我的工作呢。」

這是開始下逐客令了嗎?

他有些不太高興,但簡單地想了一想之後,覺得自己還是能夠理解她現在的心態的。

心想,不就是怕Elsa會對此有些什麼不太好的反應嘛。

要是僅僅是這樣的顧慮的話,那還不好辦啊。

就是很直接地對她說到,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Elsa那裡,真是要有什麼說法的話,我可以站出來,幫你解釋的啊。」

她沒好氣的把眼睛閉了一會兒,又朝上面翻了一翻,還是很堅決地答覆他到,

「才不要呢。那簡直就是在無事生非好不好?」

「總之,你還是現在就走回去,離開我遠遠的為好。」

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嘴裡還是在兀自堅持著,

「你還真是的。其實你完全不用害怕她什麼的。」

「我都沒有發現,她會是什麼心眼特別小的那一類女孩子呢。」

「而且再說了,到現在,我和你根本也就沒有像樣地聊過呢。」

「都只是些非常普通的對話來的,哪裡會有一些什麼不太合適的內容啊?」

「嗯,對了。看上去你不也是還沒有男朋友的嗎?那樣的話,你哪裡還需要害怕什麼呢?」

「誰告訴你的啊?」

她本來像是根本就沒有在他說話,那樣的漫不經心。

但是在他剛說完那一句話之後,現在卻是突然就瞪大了眼睛,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開始質問他起來。

呵呵,這下你就是有興趣和我聊下去了吧?

他心裏面暗自有些欣喜地想到。

表面上卻是裝出來一副很流氓很無賴的模樣,也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調笑到,

「暈,你還真是和Daisy一樣的啊,都是那樣的貴人多忘事呢。其實,這樣的情況,這不就是之前你自己告訴我的嘛。」

可不是嘛,之前她那樣一副主動的模樣,跑過來接近自己,又是很親近地躲到自己的身後。

那時她哪裡就有什麼害怕其他女孩子誤會的顧慮了?

他心裏面對那一幕,可是一直都有些嘀咕的。

能夠是和他做出來那等親昵的行為,她哪裡又會像是有了什麼男朋友的人呢?

但聽他這樣一說,她的臉色馬上就有些微微的變了。

像是有了一絲怒氣。

嘴裡也是很強硬地說到,

「哼,你這都是扯到哪裡去了。我可是不記得,之前自己是和你有說過什麼話的。」

「更不要說是討論過那樣的話題,還回答過你來的了。」

都市最強兵魂 感覺到她說話的勢頭不大對,語氣也有點沖,他就馬上搭話,收斂了那嬉皮笑臉,誠懇地向她解釋到,

「呵呵,剛才那只是我開玩笑的說法。」

「真實的情況是,並沒有任何人告訴我。那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但是我想,你的真實情況,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接著他馬上又開始恭維她起來,

「不過,那單身不也正是一件好事的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而且,可能那也只是因為你太漂亮了的緣故吧?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敢主動來接近你,追求你,所以你才很幸運地保持著不受打擾的單身狀態的吧?」

他其實倒有些衝動,想要說出來些什麼自己還有沒有追求她的機會的渾話了。

「哦?是這樣的啊。」

他這樣說過了一番好話之後,她才是臉色稍霽。

然後卻是語氣平靜,還有些輕鬆地說到,

「那是哪裡的話。我是有了男朋友的啊。」

他可是不相信的。

以為她還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或者是在敷衍自己。

心想,你平時那樣瘋狂和張揚的表現,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已經心有所屬了的女孩子的模樣好不好。

他倒不是嫌她平時里過於的放縱自己,或者是認為那樣子有些招蜂引蝶的嫌疑。

只是有一個很簡單的也是表面上非常顯然的疑點。

他就笑嘻嘻地對她說,

「騙我的吧?這麼久了,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那什麼男朋友的啊。」

「也是一直都見你一個人,上班下班的。」

她就是臉色和語氣都有些古怪地回答,

「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啊?」

「至於說是為什麼沒有見過,也是很容易解釋的呢。因為他現在是在H國那邊的啦。」

這倒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簾卷浮生紅顏碎 而且看起來,她說這話的神態,也是平靜和坦誠的,沒有什麼說謊的癥狀呢。

只是他還是半信半疑的。

儘管他確實還無法辨別她這一番說辭的真偽,但是從她的臉上還有語氣之中,都是真的看不出來一絲半點的心虛呢。

於是也就只好是繼續追問到,

「那他究竟是H國人,還是就是F國人來的啊?」

她本來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了。

但是卻沒有任何來由地要去一樣一樣的回答下去。

倒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那樣的。
SPOILER ALERT!

梁穆突如其來的一問,「你不是近視眼吧!」

「不是。」

笑道:「是也沒關係,我會讓人把字弄大點,比較清楚。」

「……」蘇悅嘴角一滯,眸光變深了。她是被懟了嗎?

梁穆挑了挑眉,拋出一句話,「五分鐘后,正式開錄。蘇悅,這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

蘇悅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古怪,勉強的扯開一角,答道:「好。」

說罷,梁穆便離開了。

下一秒,唐昕滿血復活拿著手機從沙發上跳出來,湊上前,把手機里的圖片點開給蘇悅欣賞,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哈哈哈,蘇悅,你這個笑容跟這兒好像。」

蘇悅冷眼掃了一眼,便知道唐昕這傢伙在諷刺她,「呵……」

唐昕笑得更加猖狂,激動的抱著手機轉圈圈,那燦爛的笑容似乎在挑釁蘇悅,「這叫什麼,我好氣哦還是要保持微笑。」

蘇悅淡淡的說道,「唐昕,你到底是那邊的。」

唐昕拍了一下蘇悅的肩膀,表明自己的站隊,「當然是你這一邊的,但是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挺省事的。都不用動腦子,只要按照他們給的稿子說就好了。」

譏諷道:「戲里戲外沒什麼不同,都是按照台詞演戲……」

唐昕一愣,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蘇悅,露出古怪的表情,「蘇悅,你不會又想玩個性,搞事吧。小說里的女主有作者撐腰,想怎麼嘚瑟任性後期能安排一個強大的男主收拾爛攤子。你就別胡思亂想的,被小說荼毒的少女回歸現實吧。」

「……」蘇悅無語了,擺了擺頭。清冷的語氣懟道:「是你病入骨髓了,我對唐總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胳膊擰不過大腿,我還是知道的。我一旦篡改內容,等待我的應該是永無止境的重錄。所以還是省省力氣,早點收工回家睡覺得好。」

唐昕眨著眼,陷入糾結中,犯嘀咕了,「咦,這不符合劇情啊,你不應該抗議嗎?向我哥宣戰,說藝人不是商品,有說不的權利。不想一板一眼的按照設定的人設行事嗎?」

蘇悅微微一挑眉,笑道:「唐昕,你這思想很危險。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哥,你想策反我的事情。這段錄音我也會妥善保管的。」

走到面前,嘚瑟的搖晃了一下手機。

唐昕驚愕的睜大著眼睛,一股氣衝上頭頂,很是激動:「啊,蘇悅你混蛋。」

蘇悅一笑,很是淡定,「淡定,我要去錄播了,被你這一喊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採訪間,擺設很簡單,一台攝影機正對著能容下兩人的小型沙發。

蘇悅坐在攝影機前,嘴角露出優雅的微笑。

負責採訪的小秦,眨著眼眸光閃爍不定,神情顯得有些心虛,手裡死死地拽著採訪稿,很緊張。

目光總是朝著出門掃,故作堅強的詢問蘇悅,「準備好了嗎?」

小秦的不安和緊張,蘇悅是看在眼裡的,寬慰道:「你是在怕我嗎?」

小秦神情一滯,杏眸炯炯有神的獃滯盯了蘇悅幾秒,搖頭否認目光迅速的往下飄,嘴硬道:「額,沒有,沒有的事。」

蘇悅一笑,明明很忐忑,偏偏要裝作輕鬆的模樣。

打趣道:「你是新人吧,第一次做採訪?」

小秦很詫異的抬起頭,懵懵懂懂的眼神,「咦,你怎麼知道。」

蘇悅忍不住一笑,「噗呲,大概是你長得太稚嫩了,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下一秒,小秦的娃娃臉微微往下拉,「……」

蘇悅想,果然是新人。

目光掃了一下手機屏幕的時間,嘴角的笑容不改,唯獨那雙清眸深了深,微微一眯。蘇悅的心裡很清楚和約定的採訪時間已經晚了十五分鐘了。雖然,小新人出去接的電話,回來后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沉重了。

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情,新人被老人臨時甩鍋不來採訪她了。深表同情,畢竟她確實在媒體這邊的名聲不太好,出名的不配合。奈何唐祁捧她,媒體還是要看唐祁的顏面。

想到都是新人,看向小新人的目光都變柔和了,

目光特別的真誠,蘇悅再三地向小秦保證,「這次我不懟人了,按照你們的大綱來,這次我會好好配合的。」

小秦有些不相信,在前輩口中的問題女星這麼好說話,「額,真的嗎?」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緩解此刻尷尬的氛圍,打趣道:「你是在賣萌嗎?」

小秦一本正經的板著臉,故作嚴肅的表情,明明長著一張娃娃臉。「沒有哦。」

在忐忑之下,小秦咽了咽口水,雖然早就把採訪大綱背的過瓜爛熟了,依舊很緊張的把大綱展開,聲帶越微顫抖著,「那我開始問了?」

蘇悅點了點頭,「開始吧。」

「嗯,歡迎收看星播客。這次,做客我們星播客的演員,是新上線電視劇《鳳儀天下》中的主演之一,蘇悅。」

「先跟大家打個招呼。」

整個專訪,攝影機是一直對著蘇悅的臉拍攝,記者是不入境的。

蘇悅握著似鐵般重的話筒,對著鏡頭一笑,「大家好,我是蘇悅,在《鳳儀天下》中飾演南后。」

「《鳳儀天下》是你第一部參演的電視劇,是怎麼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次的機會呢?」

「機緣巧合看到這個劇本,看到南后這個角色我便喜歡上了。當時就有一個莫名的念頭,就固執的認定南后這個角色註定是我的。我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只有我能演好南后,挺莫名其妙的自信。」

「很奇怪,明明是女二,卻不介紹劇中的名字。剛才的自我介紹也是說的《鳳儀天下》南后,南后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蘇悅微微一笑,一提及南后這個角色時,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的明亮,目光透著喜愛。「大概是簡單好記吧。」

「是這樣啊。」

「簡單的介紹一下南后這個角色?」

蘇悅張口便是成語,「口蜜腹劍、心狠手辣,手撕女主的惡毒皇后。」

「……」

目光直視著鏡頭,當視線亂入一個身影,梁穆。

蘇悅口風一轉,「當然,這都是慣性思維,百分之八十的劇本都是把不是女主的皇后寫的很壞。或許,《鳳儀天下》會是這個意外。」

「飾演男主的是顧易,之前你們曾合作過音樂MV,和他的第二次合作,演對手戲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對視的時間變長了。」

「……」

陸續的問題相繼提出,蘇悅很配合按照提示板上的內容念,全程面露微笑。 傍晚,大一片大一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紛紛揚地飄落下來。

雪,蓋滿了屋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隨風飛。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凈,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洒洒。

窗外,銀裝素裹。窗玻璃上也是一層厚厚的霧氣。

雖然酒店房間都開了暖氣,看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寒意突然來襲,蘇悅打了一個冷顫,將窗帘拉上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唐昕從門外鑽進頭來,問道:「小悅,她們說十二點有一場煙火,你去看嗎?」

蘇悅按了按手臂,搖了搖頭,興趣欠欠地說道:「太冷了,我就不湊熱鬧了,看會兒劇本我就休息了。」

唐昕略微有些失望,卻也早已預料到了,點了點頭,「嗯,那好。等一會兒十二點,我開視頻,一起看。」

蘇悅點了點頭,關心道:「嗯,你去吧。別玩得太晚了,天寒地凍的。」

唐昕接受到了蘇悅的關心,揚起燦爛的笑容,朝著蘇悅比出OK的手勢,「OK,走咯。」

蘇悅嘴角動了動,坐在沙發上看起劇本來。是繼《鳳儀天下》后她參演的第二部電視劇,民國題材帶點玄幻性質。又是一個女二的角色,選擇時還遭到唐昕一陣的奚落。 撒旦總裁胖前妻 說她是一隻單身狗,讓自己單身就算了,就連選擇劇本也見不慣情侶,儘是選一些拆散男女主的惡毒女配。

當時,她只是笑了笑。

「嗡嗡嗡……」手機傳來一陣的震動聲。

蘇悅一看,顧易發的消息。

看到具體內容,令蘇悅有些哭笑不得,捂著嘴巴。

共兩張手機圖片,第一張是微博粉絲數量的截圖,下面是一張嘚瑟的表情包。當初,跟顧易打的賭。顧易微博粉絲的數量是三千多萬。

公司也替她註冊了一個微博號,認證后,她也一直沒去關注。瞧著顧易開始較真了,登上微博,瞧著她的微博粉絲少的可憐,才二三百萬,其中還包括唐昕講義氣私自掏腰包替自己買了一些粉絲。

真叫慘不忍睹,明明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偏偏蘇悅還噗呲一笑,笑出了聲。同樣把截圖發給了顧易,配上一張圖片,寫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在努力中。

這一年,認真的學習基礎的表演課,參加試鏡,去劇組客串觀察,友情參演了幾分鐘的電影《沉默的旁觀者》,好評如潮,唐祁也表示還能做些文章。參演了人生中第一部電視劇。開播一個月,劇情已經過了一大半,一如既往她的熱度居高不下。十條評論,她佔八條。除去兩條誇衣服好看的,剩餘六條都是罵她綠茶。表面上純良,背地裡拆散女主惡毒皇后。

《國風》雜誌的拍攝也結束了,距離今年結束還有幾個小時,《國風》明年開始就預售了。

機械式的翻著稿子,眸子發楞的盯著,就差把稿子盯出一個洞來,思緒早就飛到九霄雲外了。

手機突然響起,「叮叮叮」

屏幕顯示的電話名字,令蘇悅雙眉一皺,拿起手機禮貌的問道,「喂,林彥有事嗎?」

「唰……」蘇悅拉開窗戶,林彥正好站在樓下。

人變得很小,卻能看到他臉上燦爛的笑容。蘇悅的眸光深了深,半晌答道:「好。」 沿途漆黑一片,偶爾路過一盞昏黃的路燈,連成一條延綿的長線。

溫度陡然降,飄著小雪。打在車窗上,塗上一層朦朧的薄霧。

車停了,林彥立即下車很紳士的替蘇悅打開車門,嘴裡冒出冷氣,在昏黃的車燈下化為一股白眼溜走。

他的臉上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紅,嘴角依舊掛著一縷淺笑,「還好,還有一分鐘。」

蘇悅抬了抬目光,滿目的疑惑盯著林彥的臉。目光四處掃去,白皙的臉上那兩道眉糾結在一起,打量著周圍四周空闊,野樹雜草叢生已經是公路的盡頭,是真正的荒郊野外。不過,還有幾盞孤零零地路燈立著。

還在下小雪,林彥為蘇悅舉著傘。

蘇悅抬頭望著林彥,狐疑的詢問道:「你說需要補拍幾張照片嗎?」

林彥目光微微低垂著,眸光似乎有星光,微笑點著頭,「嗯。」

荒山野嶺?是拍鬼片嗎?

蘇悅滿臉寫著抗拒,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下意識的進行防備腳往後退。

而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嘣」的一聲。一道極亮的線,劃破漆黑的夜空,隨即在夜空中綻放出一朵花,瞬間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地竄向四周,宛如一朵巨大的雪花。變成一把巨傘似雨滴般滑下天際。

一聲接著一聲,煙花一朵、兩朵爆開,綻放出煙火。裝飾漆黑的夜幕,一片星星的海洋,火光稍縱即逝。但是極一朵接著一朵的綻放,直到填滿整個天際。

蘇悅失神的望著前方,慢慢地踱步向前,幽幽的眼底只剩下被點亮的夜空,映在眼底是閃爍的星。

蘇悅陷入震驚中,已經忘記準備好的質問,只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眼前是萬千星輝,腳下是萬家燈火。

黝黑的眼睛被映得極亮,目光早就被吸引,悄無聲息之間嘴角竟揚起一角。目光很溫柔,望著前方似乎在懷念著什麼。連口袋裡的一直震動的手機都沒感受到,全然忘記雨唐昕的約定。

林彥見蘇悅如此著迷,也抿著唇淺笑著。默默地為她撐著傘,不讓小雪落在蘇悅的身上。記得,兒時他們總是穿梭在小型的煙火中,追逐打鬧。

十分鐘后,漫天的星光漸漸退去。煙火消失,但是最美的風景已經牢牢地刻在他的心底。蘇悅的笑容,宛如漫天的繁星般燦爛。

蘇悅望著林彥的眸光,沉了沉,「根本沒有補拍,你只是想讓我看這場煙花嗎?」

林彥舉起相機,笑道:「我有拍,我已經把最美的拍下來了。累了一個月了,怎麼元旦也得給大家放個假。這次,就由我代勞攝影師了。蠻幸運地,能再見到……」

林彥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了。

蘇悅攏了攏衣服,真誠的說道:「謝謝,讓我看到這麼美的風景。」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漫天的煙火了,很美,但是耳邊卻永遠失去那爽朗的笑聲。

蘇悅收起那一抹笑容,淡淡的開口,「走吧。」

「蘇悅……」

林彥的眸子深了深,他的眼被蘇悅那漸漸收起笑容出現地神情刺痛了,手緊緊地攥著相機,長吸一口氣,叫住蘇悅。

蘇悅狐疑的回頭,「怎麼?」

林彥聲音沉了沉,「能別躲著我嗎?」

蘇悅眼底閃過一絲慌張,抿了抿唇,反問道:「我幹嘛躲你?」

蘇悅的冷漠,竟令他心生一縷的憤怒。快步走到蘇悅面前,目光錚錚地盯著她,按住肩膀情緒略微有些失控,質問著蘇悅:「我是瘟疫嗎?你能跟所有人說說笑笑,唯獨遇見我立刻就逃。我們不是朋友嗎?時間會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變遠,但不至於見到那個人就躲。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蘇悅一怔,「我……沒想到,我的行為會給你帶來怎麼大的困擾。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

蘇悅抿著唇,眼神閃爍著,睫毛不停地眨著眼。欲言又止的樣子令人心疼。

揚聲道:「沒錯,我們是朋友。我們兒時便是朋友,但是每個人對朋友的定義是不一樣的,並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能說說笑笑,我……沒有辦法面對你。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全部都是我的問題。」

「蘇悅……」

蘇悅一口氣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胸口上下起伏的顫動著。

猛然一抬頭,直視著林彥,「我……沒什麼朋友,也忘記了怎麼和除唐昕以外的朋友相處。我會,盡量地去學習。」

望著蘇悅的眼睛,早就被震驚佔滿。林彥久久不能平復胸間的震驚,嘴巴微微張,卻說不出口任何的話。不想再尋求,蘇悅躲避他的理由。

溫柔的說道:「沒關係,一切從零開始。今天,我們重新認識。你好,我是林彥。」

林彥伸出手,久久,蘇悅一直盯著。

緊緊地抿著唇,思索著。但,最終握住林彥的手。

說道:「你好,我是蘇悅。」 新年第一天,劇組很早就開工,為官宣拍攝定妝照。

蘇悅一襲紅色嫁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著絢麗的光彩,唇紅皓齒。頭戴著厚重的鳳冠,一邊趕著一邊側著頭,用手撥弄著流蘇。

鳳冠重了,簡直一個頭兩個重。

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唐昕,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追趕著,蘇悅身後響起唐昕疲倦加略微顫抖的喊聲,才停足了。

唐昕抓著包,咬牙跺腳憋著一口氣往前沖,追上蘇悅后。順勢,拉住身邊一棵葉子掉光只剩下光禿禿枝幹的樹。

氣喘吁吁的質問道:「你跑這麼快乾嘛?是不是做賊心虛。幹嘛,一直不回答我你昨晚去哪裡了?不接我視頻?」
SPOILER ALERT!

只要聽到,心臟的某處就一陣陣的揪痛。

傅靖安早就料到了妞妞的反應,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照片,塞到了她手裡,「喬崢還活著,你想見到他的話,就嫁給我。當然,是跟我假結婚,圓了我一個念想。等你父母對你稍微放鬆了警惕,我便送你去跟喬崢團聚。他一直在等著你跟書瑤。」

妞妞展開手心,看到照片里的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正咧著兩排潔白的牙齒,笑的燦爛。

這就是喬崢嗎?

眼淚不知不覺得充滿了,模糊了視野。

她趕緊眨了眨眼睛,把淚水擠出去。

再次看清楚喬崢的容貌,妞妞視若珍寶的將照片,貼到自己的臉頰一側。

傅靖安見狀,心頭一陣氣悶。

她那麼愛喬崢。

即便想不起關於他的一切,依然本能的眷戀他。

真是痴情!

可惜,再怎麼深愛喬崢,那個人也死了!

她,註定是他的!

傅靖安道,「你自己做出決定,要不要答應我的條件。記住了,你只有三天時間做決定,三天後,你親口告訴我,你的答案。」

「你還沒跟我說,喬崢究竟是怎麼回事。」妞妞行知道,喬崢的一切!

傅靖安張嘴,欲說什麼。

可就在這時,慕家的傭人走過來,敲了敲門,問:「小姐,你還好嗎?」

傅靖安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並示意妞妞說話。

妞妞竭力自然地回答:「嗯,沒事,我這就出去。」

「哦。」

傭人見她沒事,又退了出去。

妞妞擦乾臉上的淚痕,低聲道:「傅靖安,你要把關於我和喬崢的一切,都發到我手機里。我要清楚地知道點點滴滴。」

傅靖安沒回答她的話。

妞妞打開門,走了出去。

……

洗了把臉,跟著傭人回到了葉簡汐身邊。

葉簡汐見她眼睛有些紅,問:「你剛才是不是哭了?」

「沒呀,我洗了把臉,可能刺激到眼睛了。」妞妞挽唇笑著,抱住了母親,問:「媽,你挑選了什麼禮物?」

「你看……」

葉簡汐把禮物遞給她看。

妞妞假裝認真的對比禮物。

……

買好了東西,兩人回到醫院裡,妞妞覺得不舒服,躺回床上休息。葉簡汐吩咐都別去打擾她。

妞妞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她睜開眼睛,迎上母親擔憂的目光,微笑著說:「媽,別擔心,我沒事的。」

「餓不餓?我準備點東西給你吃吧。」

「嗯,我想喝松仁五穀粥。」

「好。」

葉簡汐出門去準備東西。

妞妞偷偷地把手機拿出來。

簡訊箱里,已經有傅靖安發來的幾條消息。

他斷斷續續的講述,她跟喬崢發生的事情。妞妞看著簡訊,將腦海里曾經閃過的熟悉畫面,羅織成了一串相關聯的事情。

原來……

喬崢真的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自己怎麼能把他忘記了呢?

妞妞哭的不能自已,大腦隱隱的作痛起來,她怕自己發病,趕緊把手機藏了回去。

可剛放好,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幾秒鐘后——

妞妞再次醒來時,踏著拖鞋,走下了地板,嘴裡碎碎念道:「阿崢,我來找你了。」

恰好葉簡汐和傭人走進來,看到妞妞這般模樣,明白她發病了。

葉簡汐趕緊把粥放下,拉住了妞妞。

「清歡,乖。」

「媽,阿崢呢?我要去找他。他等著我呢,還有書瑤……」妞妞仰著小臉,迫切的說。

之前,妞妞也曾當著她的面,提起過書瑤。

可葉簡汐不知道,書瑤就是妞妞的孩子,只以為是她某個好朋友。

現在明白了,書瑤這兩個字的意義。

葉簡汐更是心如刀絞。

自己好好地清歡,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都是經歷了那些糟心的事。

她不會讓清歡,再承受任何悲慘的事情了。

葉簡汐抱住妞妞,道:「清歡,不要去找他們了。留在媽媽身邊,媽媽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第2059章雙生花:我想跟他在一起

「媽,阿崢沒有死,我要去找他,他在等著我呢。」

妞妞機械的重複。

葉簡汐哪裡敢撒手,只能一遍遍的安撫。

……

終於,哄妞妞睡著,葉簡汐的眼睛都哭腫了。

傭人遞過來熱毛巾,讓她擦臉。

葉簡汐搖了搖頭,說:「不用。」

她承受的這點痛苦,算得了什麼呢?

她的清歡受的更多。

葉簡汐坐在妞妞的病床跟前,不願意離開。

慕洛琛過來勸她,道:「你守著清歡,只會累垮自己的身體。簡汐,別再為難自己了。」

「我不走,我若是走了,清歡肯定會受到更多的折磨。」她要時時刻刻的陪在妞妞身邊,提防那些壞人。

葉簡汐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不到位,才會令妞妞這般。

她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慕洛琛勸了幾次,不管用,便命傭人,把妞妞旁邊的床位收拾好,讓葉簡汐跟妞妞一間病房。

好不容易弄好了,葉簡汐渾渾噩噩的睡去。

慕洛琛看著神色憔悴的妻子和女兒,眉心擰成了川字型。

……

三天的時間,眨眼便過去。

傅靖安不停地催促,妞妞給出明確的答覆。妞妞在清醒期間,問他,喬崢不是乘坐飛機,出了事故嗎?官方媒體都報道了,他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喬崢還活著。

事情已經到了這步天地,傅靖安根本吝嗇於偽裝,直接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因為那場事故,是我謀划的。喬崢根本沒乘坐那架飛機,只是被我的人帶走了而已。至於所有人都認為,他在那架飛機上死了,則是因為我把他的東西,丟在了飛機上。」

妞妞寧可相信傅靖安說的是實話,也不願意相信喬增死了。

「你想要證據,我可以給你。但在那之前,你要跟你父母說,你喜歡我。記住了,一定要他們相信,你的確喜歡我。別給我摻雜水分,否則,你父親看出什麼端倪,對我下毒手,那喬崢也活不了了。」傅靖安惡劣的低笑道,「清歡,忘記告訴你了,喬崢之前為了救你,雙眼瞎掉了。沒有人的協助,他哪裡都走不了。」

話說完,傅靖安掛斷了電話。

他根本不用多說,妞妞知道該怎麼辦。

妞妞握緊了手機。

跟父母說,自己喜歡傅靖安嗎?

不……

她一點都不喜歡傅靖安,甚至厭惡他的真實面目。

可若是不聽他的話,喬崢怎麼辦?

妞妞猶豫不定。

「姐姐,喝甜湯。」

蓁蓁端了一小碗甜湯,點著腳尖,走到了她跟前。

妞妞不著痕迹的把手機藏起來,而後端了甜湯,小口的抿。

蓁蓁趴在床前,盯著她看。

妞妞喝完了,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問:「你怎麼總盯著我看?」

「姐姐長得好好看,我長大了,要是跟清歡姐姐一樣漂亮就好了。」蓁蓁羨慕的說。

「我們家蓁蓁是美人胚子,等長大了,一定會比我更好看。」

妞妞由衷的誇讚。

「真的嗎?」

「嗯,當然是真的,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蓁蓁仔細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姐姐向來是實話實說,從沒有欺騙過她。

妞妞望著小丫頭,頓了幾秒說:「蓁蓁,如果姐姐說,自己喜歡傅靖安,你覺得可能嗎?」

蓁蓁搖頭,「不可能吧。姐姐不是喜歡喬……」崢哥哥嗎?

餘下的四個字,在想到家裡人的告誡,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蓁蓁捂住了嘴巴,眨巴著眼睛道:「姐姐,我不能說。」

提起喬崢,妞妞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深深地吐了口氣,她勉強笑道:「沒關係的,我只是隨口問問。」

「姐姐,我先出去了。」

蓁蓁怕自己再說漏了嘴,趕緊開溜。

妞妞倚靠著床頭,想著蓁蓁方才的話,深深地嘆息。

連小孩子都無法欺騙,她怎麼可能騙得過父母呢?

傅靖安真是在為難她。

……

在妞妞猶豫的期間,傅靖安又給她拍了幾張背影照片。即便看不到那人的正臉,妞妞也知道,這個人是喬崢。

因為在看到他時,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亂跳。

這世上,只有喬崢能做到。

「清歡,我給你的考慮時間,已經過去了。你若是再不付出行動,下次收到的可能是比較血腥的內容了。」

傅靖安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威脅她。

妞妞給他發消息,警告他別動喬崢。

可傅靖安根本不理會。

妞妞實在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跟葉簡汐說:「媽,我喜歡傅靖安,你能跟我爸說一下,讓我和傅靖安在一起嗎?」

說完這句話,妞妞幾乎要吐出來了。

葉簡汐壓根不相信,清歡會喜歡傅靖安,懷疑道:「你是不是私底下跟傅靖安聯絡了?清歡,他對你說了什麼?你別做糊塗事,發生任何事情,都要跟爸爸媽媽商量,知不知道?」

妞妞迎上母親關切的神情,張了張嘴,想把實情說出來。

可腦海里,不經意的滑過,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每次跟家裡人提起喬崢時,他們的反應,又吞咽了回去。

不能說。
SPOILER ALERT!

既然他已經打算娶顧柒了,自己也應該離開。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因為她所有的東西都是南宮離給她的。

然而她最珍惜的還是第一次南宮離和她逛超市送給她的那一雙鞋子。

雖然不貴,但卻是他親自挑選的。

院子里顧家的人下午的時候送來了一隻孔雀,孔雀的事情她也知道。

就是因為小時候顧柒將南宮離的孔雀尾巴剪了,這才讓南宮離記了她這麼多年。

如今顧柒又給他送來一隻孔雀,不就是想要和他重歸於好嗎。

這個點,南宮離沒有回來,今晚他應該不會回來。

悠悠剛剛走到了樓梯,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少爺回來了?」悠悠喃喃道。

她灰寂的眼神中突然亮起了一抹光芒,悠悠飛快朝著外面跑去。

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下來,她立馬迎了上去。

「少爺,你回來了。」

回來的這一路南宮離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他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能再傷害悠悠了。

本來是想要司機開回本家或者他其它房子的,脫口而出的還是這裡。

悠悠沒來之前,他每年也很少會在這裡住。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悠悠見他身體有些踉蹌,伸手扶住了他,「少爺,我在等你。」

如果南宮離再不回來,她就離開了。

「傻丫頭,早點睡,等我幹什麼?」

「少爺,你身上怎麼這麼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南宮離聞到悠悠身上那股淺淺的香味,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一些纏綿的畫面在他腦海之中出現,他不敢再讓悠悠靠近。

「去睡吧,我也要睡了。」他盡量不讓自己嚇壞悠悠。

悠悠覺得他比平時好像還溫柔了很多,但這種溫柔更像是他刻意裝出來。

他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看著南宮離回房,悠悠卻始終放心不下來,她洗完澡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

南宮離身上並沒有很重的酒氣,但他身上卻那麼燙。

難道他是發燒了不願意去醫治?不行,自己得去看看他。

悠悠想要開門,發現門已經被反鎖。

她輕輕叫了幾聲,「少爺,少爺你睡了嗎?」

南宮離沒有回答,房間之中一片死寂。

悠悠更害怕了,是不是他已經昏迷了?

她沒辦法,想到自己可以從書房外面的陽台跳到南宮離主卧的陽台。

向來溫柔的悠悠還是頭一回站在陽台上,雖然這是別墅二樓,並不算太高,她仍舊有些腿軟。

閉著眼睛用力一跳,她的運動細胞並不發達,還好她的腿長邁了過去。

她面前穩住身形沒有摔倒,拉開陽台門就沖了進去。

床上的被子很亂一團,和平時南宮離的習慣不同。

如果不是在痛苦之中,他不會將被子弄得這麼亂。

房間里並沒有南宮離的身影,主卧的門卻是反鎖的,那就只有一個地方。

他在浴室,悠悠看向浴室的門。

手指輕輕一擰,門開了,還好沒有反鎖。

「少爺,你怎麼樣了?」

悠悠推開門一看,南宮離泡在浴缸之中,雙眸通紅,他手指不停。

已經經歷過這種事情,悠悠也知道他在幹什麼。

少爺也沒有女人,自己解決很正常吧。

「對不起少爺,我馬上就出去。」

在南宮離開口之前她主動離開,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南宮離剛剛看她的眼睛都透著血色,從下車開始他的身體就不太正常的火熱。

他不是發燒,而是被人下藥了。

悠悠之前被下過葯,也知道那種感受。

南宮離臉上的表情就很痛苦。

才退出來的悠悠趕緊又回去,南宮離低啞的怒聲響起:「你來幹什麼?出去。」

他明明鎖好了門,悠悠怎麼進來的!

「少爺,你是不是被下了葯?」

「和你無關。」

看到南宮離雙瞳中的血色,因為自己在,他不能再繼續,臉上全是痛苦的神情。

悠悠只覺得心疼,「少爺……」

南宮離能夠感覺到自己現在就是一頭野獸,悠悠過來就會傷害她。

「你別過來,出去!」

悠悠跪在浴缸邊緣,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她不知道南宮離去顧家吃飯,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既然他選擇回來,沒有在顧家,那麼她就得幫他。

那張英俊的臉頰此刻卻溢滿了痛苦,悠悠真的很心疼。

她那高貴的少爺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能讓他難受。

「少爺,我可以幫你。」

「我用不著你幫,滾出去。」南宮離怒嚎道。

第一次第二次他已經很後悔,他不愛悠悠,就不應該碰悠悠。

那樣只會給她無盡的傷害,他並不想這樣。

悠悠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可惜他並不喜歡她。

既然不喜歡就不能害了她,他不能一錯再錯。

他甚至想好了,悠悠無家可歸,他會養著她,培養她,將來有一天給她找一個好的人家,給她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

他南宮離是高傲的,並不會因為顧柒對他不喜歡,他就去將就別人。

那樣是對他不公平,更是對悠悠的不公平,他不願意如此。

可是悠悠卻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南宮離內心中的野獸在拚命的掙脫鎖鏈。

他想要撲向她,將她吞噬乾淨,現在的他僅存一線理智而已。

「少爺,你很難受。」

「和你無關,我命令你馬上出去。」

「我不要,我不要少爺痛苦。」悠悠搖頭。

那雙乾淨的紫色瞳孔就像是漂亮純凈的寶石,他怎麼能再染指。

南宮離用最後的理智道:「悠悠,我不喜歡你,之前的事情是意外,我不能再傷害你了。」

「可是少爺,我並不在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顧小姐。

我從未想過要在你身上得到什麼,我只是想要看著少爺,服侍少爺。

如果有一天你談婚論嫁,我就離開,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可是少爺現在還是一個人,我就會一直陪著少爺。

因為……少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我不想你那麼孤單。」

這個傻姑娘,南宮離眼中有些動情,「可你知道,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

「我不在乎,我只要少爺開心。」

「我不愛你,碰了你,那樣只是將你當成發洩慾望的對象而已。」

悠悠含著眼淚一笑,她捧著南宮離的臉輕輕道:「其實我知道……少爺一直都很溫柔,很溫柔,如果是為了少爺,我不在乎我自己付出什麼。」

沒有再顧忌什麼,「少爺,至少在這一刻,你需要我。」

「悠悠,你不要後悔。」

「我永遠不會後悔。」

她吻向他緊皺的眉心,想要將他眉心的褶皺撫開。

下一秒身體被南宮離狠狠拽入水中,水花四濺,在冰冷的水中卻有他足夠溫暖的體溫。

獨家婚寵,總裁的再嫁甜妻 她抱著南宮離的脖子,溫柔的看著他。

「少爺,今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當成別人,我是悠悠,只屬於少爺的悠悠。」

前兩次她都被當成了顧柒的替身,她不想這一次還是如此。

她聽到南宮離在她耳邊輕輕道:「悠悠。」

沒有沒有哪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別人叫出來這麼好聽。

只有南宮離的口中,她很喜歡他的聲音。

主動擁住了南宮離,在心中默默道。「少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秦辛是天之驕子,夜空中的月光,那麼自己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螢火蟲而已,人們只能看到那輪皓月,又有誰能注視他?

在他面前所有的勇氣都化成了卑微,就連表白都難以啟齒。

穆七也只得點頭,「謝謝。」

她很不喜歡秦辛的那種口氣,彷彿有錢就是一切。

秦辛則是高冷的看了高傳一眼,「算你識相。」

像是這種沒錢的人就連競爭都不配,高傳手指緊緊拽著那個首飾盒。

他沒有忘記之前秦辛送她幾十萬的手鐲她都沒有多看一眼,更不要說現在自己送她這麼便宜的東西,他連拿出來都沒有勇氣。

穆七神情淡淡看著擋住她的秦辛,「麻煩你讓開。」

「讓開可以,就是想要給你看個東西。」他打了個響指。

黯淡的會場亮起了漂亮的光芒,四處用漂亮的白玫瑰所布置,看得出是很用心的安排。

什麼聯誼舞會,原來也是有錢公子哥追求女生一手操辦的。

地上也是鋪滿了薔薇花,他手中捧著一束包裹得十分精緻的薔薇。

「我知道你最喜歡薔薇,這束薔薇是我特地讓人從國外找來的特殊品種,我會特地為你準備一個漂亮的薔薇基地,小七,我對你是真心的,做我女朋友吧。」

周圍的人都在起鬨,各種口哨聲,各種起鬨聲,「在一起,在一起。」

周瑤則是變了臉色,之前聽到兩人的對話已經夠扎心了,沒想到秦辛竟然會當著她的面說這樣的話。

「瑤瑤,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嘛?怎麼又去追求穆七了?」

「誰不知道秦大少最是花心,他身邊的女朋友就沒有超過一周的,男人么還不是賤,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們懂什麼,都給我閉嘴!」

旁邊的人說著這樣那樣的話讓她怒極,這些蠢貨,當著她的面說什麼。

虧得她今天打扮得這麼好看,那個男人卻如此對她,可恨,太可恨了!

手指將裙擺都已經拽得變形,周瑤盯著穆七的臉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在這種浪漫的氛圍下穆七想的不是秦辛,而是那一晚穆塵在樓頂上準備的一切很像是今天的場面。

見穆七發獃,秦辛還以為她是動搖了繼續道:「小七,做我的女朋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穆七回過神來,「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對你沒有感情,請你不要再說這種奇怪的話了。」

好好的一個舞會卻因為他的話讓穆七心裡很是煩悶,塵哥哥讓她考慮的問題,她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不答應我,難道你要答應這個窮光蛋?」秦辛手指往高傳身上一指。

高傳羞得滿臉通紅,和秦辛這種家世的人比較起來,他和窮光蛋無異,可被人這麼說他無法反駁。
SPOILER ALERT!

「咳,不好意思,我剛才好像太衝動了,我能給那條消息撤回么?」

???

尼瑪你好意思嘛。

挺大個大佬。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可以收回去的。

就從天海的這一舉動,葉子晨就打心眼裡面佩服。

真的……

若是其他人,就算後續冷靜下來,知道剛才得行徑太衝動。

為了面子,他們也會死撐。

「沒事兒。」

笑著將消息回復,別說天海自己覺得衝動。

葉子晨看到5000萬這個數字,他都覺得天海瘋了。

副本記錄而已,至於么?

「其實我真想給你5000萬,我覺得值。」反悔的天海又發來消息,「可是沒辦法啊,有的時候身不由己。」

「怎麼?」

「提議被否了。」天海苦笑,看著虛擬網路中的消息,給葉子晨回復,「未來,你應該沒有加入某些,牽扯比較多的勢力吧。」

「沒有。」葉子晨回復。

「看的出來。」天海笑著回復,「你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很隨意,一看就知道是自由人,或者是掌握著實權的人。可就算是掌握實權,也不可能做到像你那樣痛快。」

「哈哈,是嘛。」葉子晨道。

「羨慕你啊。」從天海的消息中,就能夠感覺到他此時的無奈,「自由人多好,無拘無束。」

儘管天海一直在感慨。

從他的消息前後,葉子晨也大致能夠想到一些。

天海在現實,應該是掌握權利。

卻又不能夠獨斷專行得人。

他剛剛特意提到了牽扯比較多,可能天海的勢力就是牽扯比較多。

做任何一種決定,都需要多方面的考慮。

商榷。

簽訂。

再去執行。

「要一直保持自由啊。」天海感慨的話語又發了過來,「就算真的融和其他勢力,也一定要成為那個擁有決定權的人。」

「好,我記住了。」

看樣子天海真的很無奈,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對葉子晨說這麼多,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能他是想到了以前自由的日子。

可能他覺得他的提議沒有任何問題,卻偏偏被人否決,心中感覺有些苦惱。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當他決定融合其他家族、勢力,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未來,我依舊想從你手裡購買副本記錄。」

「不是沒有通過么?」葉子晨回復。

「5000萬的申請沒有通過,500萬的通過了,怎麼樣,有興趣么?」

「有啊。」

對賺錢的事兒,葉子晨一直很感興趣。

「可……想要買記錄的不光你們一家。」葉子晨看著下面還沒有看的消息笑了笑。

「還有社會家聯繫你了?」

「靈氏集團、蜂谷、藍盾家族都有聯繫我。」

葉子晨也沒隱瞞,將幾個給他發私信人都說了出去。

「哦,他們啊……」

天海一點的不意外。

說實話,葉子晨是有些好奇的。如果副本記錄很重要,那麼夢蘿、胭脂水粉他們也應該來聯繫自己。

偏偏……

他們都沒有聯繫,來的卻是藍盾家族這些。

「他們出多少?」天海打聽道。

「靈氏集團也出500,跟你一樣。藍盾家族550,蜂谷出800。」葉子晨回復。

「跟我估計的差不多。」天海給出的回復依舊很自信,「你可以敲蜂谷一筆,我估計他們能夠給出的極限在1000到1200左右。」

「為什麼?」

「未來老弟,以後你跟其他人講話,可千萬不要總問為什麼。」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天海的語重心長,「你知道你面對的都是什麼人么,你的一言一行都被無數人算計著。就這麼說吧,從剛才咱倆的三言兩語,我可以確定你是個沒有靠山,且實力不足宇宙級的人,對么?」

霎時間,遊戲中的葉子晨僵住。

天海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自己在遊戲中領域的火元素攻擊。

元素掌控是宇宙級才會擁有的技能,為何天海卻說自己不到宇宙?

「怎麼樣?說對了吧!我再給你說點,我還敢肯定,你幾乎沒有什麼宇宙歷練得經驗。」天海的消息發了出來。

葉子晨一直在沉默,天海的消息跟著發來。

「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么,因為你對宇宙了解的太少了。蜂谷、靈氏集團、藍盾家族包括我的神域,為什麼想要副本記錄,你知道么?」

「因為我們都是宇宙勢力!」

「是真實存在,且以這個勢力名字經營著家族、集團的勢力。」

「副本記錄就是在為我們打免費廣告。」

「這些我猜到了。」葉子晨回復。

「看……你對我用的竟然是猜,你應該回復我,你早就知道。這樣還可以證明,我之前說的是假的,你現在的話,不就是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天海回復,「未來老弟,你太稚嫩了,也太實在了。」

葉子晨默默的看著天海回復的消息皺眉。

「宇宙,沒你想的那麼善良,但也絕對沒你想的那麼壞。凡事留個心眼,沒壞處。有時間去做做功課,知道為什麼我說你不到宇宙級?」

「為什麼?」

「因為宇宙里就需要選擇加入勢力,或者城立勢力。到那時,3080宇宙國的勢力,你不說知道全部,也會知道**成。可你對蜂谷、神域這些好像很陌生。知道么,從咱倆剛接觸,我說我來自神域時,你的眼神就告訴我,你是個稚嫩的小朋友。」

這短短几分鐘的交談。

對葉子晨而言恍若當頭一棒。

若非天海對他指出來,可能他還要繼續這樣下去。

到時候……

必然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秘密。

本以為自己很縝密,不成想言語中竟然流露著如此大得漏洞。

「多謝。」

「客氣。」天海回復,「我就是覺得你跟以前的我有點像,實在人兒,哈哈哈。若是有時間,可以到基站宇宙主星來玩,我在這邊任職,到時候老哥哥再給你好好上一課。」 「沒問題。」

笑著對天海回復,天海的消息也跟著發了過來。

「蜂谷最近想打開市場。」

「副本記錄對他們而言是個絕佳的手段,記住我給你的估值,別虧了。」

「我記住了。」葉子晨回復。

「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有時間再聯繫。」

葉子晨笑著從聊天框中退出,就在他退出得瞬間整個人得臉都變得凝重。

天海……

並不值得完全信任。

為何葉子晨會有這種感覺,主要是由於他剛才說的話。

天海的消息。

流露著熱情和真誠。

處處為葉子晨考慮,以一位老大哥,前輩的身份去教誨後輩。

字裡行間讓人心生感激。

當你發現和某個人聊天非常舒服時,只證明一件事情。

這個人的情商要比你高出一大截。

剛剛天海表現的就是如此。

「真痛心啊,又失去了一位夥伴。」默默地看著天海的角色,葉子晨心中輕嘆了口氣。

他是宇宙小白沒錯。

但他也只是來宇宙的時間短,對宇宙的一切有著諸多的不解。

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白痴。

……

「怎麼樣,結果如何?」

天海剛剛從和葉子晨的對話中退出,他的身邊就多了名中年人。

「不行。」天海搖頭,「這個小傢伙比我想象的要精明,一開始是有點上套,後來……我及時結束了對話,希望他沒有發現吧。」

「不能什麼都沒試出來吧。」中年人皺眉。

「試出來一些,他背後的確沒有家族,實力也不足宇宙。」天海回答。

「那為什麼不能接觸?」

「因為他聰明啊。」

天海眯著眼睛,目光望著頭頂的浩瀚星空。

「再等等吧。」

……

將好友列表關閉,葉子晨在拒絕了藍盾家族和靈是集團給出的報價之後,再谷綠的聊天框中給出了1200這個數字。

葉子晨相信,天海給出的這個消息。

是真實的。

有些時候就是要真真假假,才會讓人覺得說的話真實。

若都是假話……

傻子也能聽的出來。

「1200。」

谷綠看著葉子晨給出的回復皺眉。

1200萬正好卡在蜂谷能夠接受的極限。

若是不了解他們蜂谷情況的人,不可能做出這麼準確的判斷。

「背後有高人啊。」

谷綠眯著眼睛,絲毫沒有認為葉子晨是憑藉自己推測出來的。

「會是誰?神域還是斯蒂爾?」

這就是宇宙中,能夠擔任首腦的存在。

在對待事情的判斷力上,都擁有著相當高的準確率。

明明葉子晨什麼都沒說……

她卻能將目標鎖定在神域和斯蒂爾中間。

「真頭疼,多半是天海那個大叔說的吧。」谷綠摸著下巴,很是苦惱,「還真夠壞的。」
SPOILER ALERT!

喬汐給姑婆倒了一杯,姑婆拍拍她的手,說了一句“喬丫頭,真乖”。

然後,目不轉睛看春晚,興致高得很。

喬汐笑笑,起身走開,沒有坐下來,和長輩們一起看春晚。

她本身就是一個娛樂信息有些脫節的人,對春晚的節目也沒有很大的興趣,加上,那些男明星的臉,還不如她自家男人呢!

想到這兒,喬汐在客廳裏看了一圈,找不到白笑凡,估計他和她一樣,都不怎麼喜歡看春晚。

所以,出去大院上了。

雖然,小城不下雪,不過,天氣還是挺冷的。

喬汐可沒有孩子們那麼旺盛的精力,怕冷得不行,懶得去大院,躲在溫暖的大屋裏,透過二樓的窗戶,看到了白笑凡——

他正在逗着小胖妞玩兒,小胖妞也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指着旁邊一羣放鞭炮的大哥哥。

好似也想加入一份子。

白笑凡淡淡勾脣,笑得俊美迷人,可卻是搖頭,不準。

小胖妞更急了,兩隻小爪子晃的更厲害,地滑,小短腿站不穩,不小心一屁股摔地上。

喬汐見狀,暗叫不好,怕小胖妞這是要哭了,這胖妞兒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

到時候,非得要驚動到姑婆親自抱她,哄她不可。

但,讓喬汐意外的是,這次,小胖妞竟然沒有哭,白笑凡也沒有伸手扶起她。

他只是,一動不動看着小胖妞,看看她,會不會自己站起來。

這回,小胖妞倒算爭氣,癟着小嘴,想哭,卻又忍着不哭。

自個兒堅強站起來,拍拍有些疼的屁股,沒有哭!

白笑凡像是很滿意小胖妞的表現,臉上笑意頓時加深,像是三月桃花般,絢爛妖孽。

他高高抱起小胖妞,接着,獎勵般,又給了她很多煙花棒。

然後,蹲下高大的身軀,手把手教小胖妞怎麼玩兒,難得他也有這麼耐心的一面。

白笑凡滿意小胖妞的表現,喬汐也很滿意白笑凡的表現。

嗯,煙花棒確實要比鞭炮安全多了,而且,小女孩兒,玩煙火棒多合適。

喬汐翹着脣,正看得出神,這時,喬然走了過來,給她遞了熱騰騰的碗餃子。

邊吃,邊問喬汐:“你老公看起來很喜歡小孩子。”

喬汐卻是搖頭,說道:“不是。”

喬然奇道:“不是?我看他和胖妞兒玩的挺好的啊。”

“他只喜歡女孩。”喬汐咬了個大餃子,覺得裏面的餡兒,有些不一樣。

於是,吐出來,原來是個一塊錢的硬幣。

以前,小的時候,她把一整盤的餃子都吃完,都吃不到有硬幣的餃子。

最後一隻,被喬然夾去,結果,正正就被喬然吃到了。

那時候,她可氣惱了,不過,後來,長大後,也就不在意了。都清楚,這只是個老傳統,老習俗,只是玩玩鬧鬧而已,未必就代表什麼。

不過,她能這麼無意中吃到,也算是運氣好,不是嗎?

喬然疑問地“哦?”了一聲,越發的好奇了:“這麼說,他不喜歡男孩?”

喬汐不容置疑地重重點頭,何止不喜歡,簡直偏心,偏頗得不行!

明明白笑凡他自己也是男的,幹嘛這麼性別歧視?

“他不是豪門出生的有錢人嗎?竟然會不喜歡男孩?真是奇了怪了。”

喬汐但笑不語,雖然,現在,在任何人眼裏,白笑凡就是那種出生於豪門,生活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但,她知道,他不是,他還有很多不同的一面,她都知道。

或許以後,她還會知道的更多。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喬然吃完一碗餃子,隨即,伸手拍拍喬汐平坦的肚子,笑嘻嘻說:“他不強求要兒子的話,那麼,你現在懷孕的壓力也就不那麼大了,隨便生個都可以。”

“什麼我現在懷孕?”喬汐眨眨眼,以爲自己耳朵進水,聽錯了!

“你沒懷孕?”

“當然沒!”

喬然輕‘嘖’了一聲,滿臉疑惑,問道:“那他剛剛問我這麼多孕婦方面的知識,是做什麼?”

“他……他……”喬汐頓時結了個巴。

這下,喬然看出端倪來了:“他想要,你不給他生?”

喬汐紅着小臉,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於是,只好訥訥點頭。

確實是這樣沒錯,白笑凡想要,她卻不給他生。

“爲什麼不給他生?”喬然問。

喬汐反問:“那你當初怎麼這麼早就給表姐夫生了呢?”

喬然生大胖墩的時候,好像才二十三,還是二十四來着?忘了。

不過,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表姐夫,陸承的時候,她還小小的被震嚇了一下。

神醫嫡女 那時候的陸承看起來,特別高潔,特別清雅,氣質又特別格格不入,屬於那種只能遠看,不能近觀的男人。

不過,陸承笑起來的時候,又特別有親和力,特別謙和……

這兩極極端化的程度,和白笑凡有得一拼!

喬然看向正陪着喬爸下棋的男人,呵呵直笑:“我認定了他,不給他生,給誰生?”

這個回答,讓喬汐怔了怔,恍惚望向白笑凡,心裏不禁佩服喬然的自信心。

以前,姑婆就說過,喬然是個運氣好,有福氣的大姑娘。現在一瞧,果真不假。

家庭既幸福,又美滿。

不過,原來,她不想給白笑凡生孩子的原因,是因爲,她的心還沒足夠認定白笑凡……

“對了,你結婚的時候,爲什麼不給我發喜帖?”喬然似笑非笑的聲音,幽幽飄來。

喬汐“嘿嘿”兩聲笑,想渾水摸魚。

但,喬然這腹黑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摸摸她的小臉,又拉拉她的長髮,喬然嘖嘖稱奇道:“你這小妮子,白長了歲數,模樣還是一點也沒變。臉蛋白白嫩嫩的,頭髮還留這麼長,想裝嫩當回高中生?”

喬汐又是“嘿嘿”兩聲笑,含糊帶過。

她會說是白笑凡這個霸道男人,勒令禁止她亂剪頭髮的嗎?

天地良心,她多想要一頭成熟的捲髮!

“我等下要和陸先生出去守歲,你給我看好大胖墩和小胖妞。”

和以往一樣,自從喬然嫁給陸承後,大年三十,除夕夜,他們夫妻倆就雙雙開溜出去,鬼混……哦不,咳,守歲。

然後,把一雙兒女丟給喬汐看管,直到跨年過後,才施施然回來!

真是一對“模範”夫妻,哦,陸先生是指陸承,據喬然說,這樣叫才有情調。

喬汐對此,很不以爲然!

***

喬然和陸承這對沒良心的夫婦離開後,照顧大胖墩和小胖妞的責任就落在了喬汐的身上。

不過,小胖妞還好,她有白笑凡罩着,自己不用怎麼費心。

至於,大胖墩,則有些淒涼。

白笑凡偏心極重,對小胖妞極好,對大胖墩卻一般般,明顯,這位大少爺就是重女輕男。

喬汐沒辦法,只好笑臉陪着大胖墩,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

但是,小男孩的心思,喬汐真的不懂。不過,成熟男人的心思,也不見得她很懂。

得不到白笑凡的理睬,大胖墩越挫越勇,非要纏着白笑凡不可,好像要他認可自己一樣。

對於大胖墩這麼找虐的行爲,喬汐表示,只能在心裏默默同情他!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單純,怎麼就這麼看不開?

“姨夫,我也想要和妹妹一起玩煙花棒。”

大胖墩在被白笑凡多次無視請求之後,依舊堅持不懈。

最後,白笑凡的目光總算從小胖妞身上,移開,瞥了眼大胖墩,特爺們的說:“你是男的,玩什麼煙花棒。”

“哦……”大胖墩失落的垂下頭,然後,跑走。

喬汐以爲大胖墩這是不高興的,打算跟過去哄他的時候,結果,他拖着一串長長的鞭炮跑回來。

呵呵,這是要扛上的節奏?

“姨夫,我要玩這個!”

意外地,白笑凡竟然點頭了,好似覺得大胖墩還有點兒出息的感覺。

這下,輪到喬汐搖頭,說不準了:“白笑凡,你不可以!”

別以爲她忘了,白笑凡和白以深的玩法,是一樣的!

那麼危險的玩法,怎麼能讓白笑凡教大胖墩玩兒?

白笑凡淡淡笑開,說道:“我知道,他是你侄子。”

言下之意,就是說,不會讓這小鬼頭有事兒。

喬汐哭笑不得,就算大胖墩不是她侄子,他也不可以給小孩子教這麼危險的玩法,好嗎!

長長的鞭炮被吊高起來,點燃,然後“噼裏啪啦”的,在夜裏火光四濺,非常漂亮,響聲貫徹滿整個了夜空。

很有新年的氣氛。

大胖墩蹦蹦跳跳着,非常興奮。小胖妞也扔下煙花棒,手舞足蹈了起來。

在院子裏玩耍的孩子們,也聚到一塊,樂乎的不行。

這時,守歲的鐘聲敲響,原本漆黑的夜空,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絢爛十足的煙花。家家戶戶都開始放着煙花筒,迎接新年的到來。

雖然,小城裏並不禁止放煙花,但是,大家都挺注意空氣環境的。

所以,每家頂多放個一兩發,圖個熱鬧,然後,也守守老傳統。

可以看到,夜空由赤、橙、黃、綠、青、藍、紫,慢慢變幻着,就像劃過一道長長的彩虹一樣,五光十色,異常斑斕。

白笑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喬汐,感覺她兩隻手挺冷的,於是,把她手捂在自己大衣裏,暖着。

喬汐仰頭眺望一輪輪煙花綻開的夜空,任由身後的男人抱住自己。

以前,她從沒和言楚一起跨過年。

哪怕,他們相識了那麼久。可是,每年的跨年,他都必須要留在家,或者出國。

而她,自然不能與他同行。

所以,白笑凡是第一個和她跨年的男人,對她有特殊意義的男人。

心裏頭好像裝了什麼似的,漲得滿滿的,並不是壞的心情。於是,喬汐轉身去,踮起腳尖,在白笑凡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淺淺的一個擦邊吻,白笑凡並不滿意,一低頭,攬過她的肩,薄脣貼上喬汐紅潤的脣瓣,瞬間擦出一串火花。

此刻,白笑凡的脣上,除了他獨有的清新味道,還帶着酒味。剛在年夜飯上,他被長輩勸了不少酒,也爲她擋了不少酒。

他喝酒,沒醉。但,她沒喝酒,卻有些醉了。

覺得白笑凡越看越順眼,覺得他身上的優點比缺點多得太多,覺得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悱惻的一個深吻,不同以往的霸道路線。就像對待一塊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着的感覺。

酥麻的感覺,漸漸的擴散着喬汐的整個大腦,潛意識裏,竟然覺得,原來,接吻,也可以是這麼美好。

果然,她剛纔的啤酒雞,是不是吃多了,所以,有些醉了?

***

跨年過後,喬然和陸承這對夫婦才慢吞吞回來,接大胖墩和小胖妞。

之後,喬汐和白笑凡被長輩、同輩、小輩輪流罰酒,說是懲罰她結婚也不告訴他們。

喬汐自然是躲過懲罰了,反正,白笑凡能喝,都交給他應付着。而她,則被喬然拉進去廚房。

“你在找什麼?”喬汐看喬然在廚房裏,東找西找,然後,從下層的櫃子裏捧出一個大罈子,擱在櫥櫃上。

“這什麼啊?”

“你聞聞看。”

喬汐好奇的瞅了眼,打開壇子口,聞了聞,頓時笑彎彎道:“哦,糯米酒。”

她小時候經常喝的,沒什麼酒精濃度的酒,小孩子都可以喝。

今年,喬媽沒有釀,所以,喬然給她帶了一罈來。

“喝喝看,我親自釀的。我家陸先生可喜歡。”喬然邊得瑟的說,邊給喬汐倒了一碗。

喬汐拿過,喝了一口,嗯,有小時候的味道,甜甜的,口感溫純而綿長,只不過——

“酒味,是不是重了些?”

“重嗎?”喬然給自己也倒了碗,喝了口,咂咂舌,不覺得。“不重啊。不都是這樣釀的嗎?”

鑑於喬汐也挺久沒喝過糯米酒了,所以,也不知道喬然有沒有釀錯。

只不過,喝着喝着,感覺飄然然,味道越來越不錯。
SPOILER ALERT!

剛剛,她幾乎趕緊到,他的崛起,她嚇的差點沒暈過去。還好他走了……

不對?他爲什麼走?

他就是先生?!

她趕緊穿好凌亂的睡衣,躡手躡腳的偷偷打開房門。

偌大的城堡中,耀明的燈光,將每一個角落都放亮。

洛小虞打開每個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偷偷的尋找。

先生就是慕容沝的強烈信號讓她再次燃起。

這種奇怪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他們不只是聲音像,連呼吸的頻率和音色,都一模一樣!

“淅淅淅淅……”

突然,她聽到有一個房間裏傳來沐浴的流水聲。

洛小虞趕緊跑過去,躡手躡腳偷偷的走到門口。

她剛想要開門。

“夫人,這麼晚,有事嗎?”

咳!

打開房門的,竟然是管家?

管家這麼晚還沒睡?洛小虞犀利的盯着房間裏的燈光,將腦袋往裏探:“管家,慕容沝是不是來你房間了?”

他剛剛!爲什麼落荒而逃啊?

如果他不是先生,爲什麼要跑?

他吻她的時候霸道猖狂,他聽到她喊先生,沒有質問而是逃跑,這讓她無法不懷疑。

“夫人說笑了,先生怎麼可能來我的房間?這麼晚了,夫人還是洗洗睡吧。”

管家笑了笑,把門直接關上。

慕容沝狼狽的圍着浴巾從沐浴室走進來。頭上還滴着水珠,有些狼狽。

洛小虞守在門口,想要等到慕容沝。

慕容沝朝管家勾一勾手,管家趕緊走過去。

他貼在管家耳邊說了什麼。管家趕緊點點頭,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洛小虞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管家,你這麼晚出來做什麼啊?”

“夫人,您剛剛來,還不知道。沒到晚點的這個時候,這個房子裏面,就會有奇怪的聲音出現,我去看看關好窗戶沒有,免得嚇到夫人。”

“奇,奇怪的東西?”

“對啊,聲音有些奇怪,還是個女人的聲音。噓……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告訴先生,先生要是知道了,會罵死我的!夫人還是趕緊回去吧,千萬別被嚇到了。”

管家說完,走到走廊對面,將窗戶關好。

那奇怪的舉動,嚇的洛小虞趕緊跑回房,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她最害怕的就是鬼!她害怕的把被子將自己都給包起來,包的嚴嚴實實的。

管家向慕容沝做了一個OK的手勢。慕容沝瞬間整個人都倒在了牀上,揮揮手,讓管家退了下去。

(本章完) 洛小虞咬着牙,忍着強大的寒意和恐懼,躲在被子裏面。

她撥通先生的電話。

房間裏的聲音,這麼安靜。如果,先生的手機鈴聲夠大,那她在這裏,一定可以聽見!然而……她沒有聽到任何的手機鈴聲……

“洛洛,你下午落荒而逃,晚上打電話給我?”手機那頭的先生,聽起來有一絲錯愕,邪魅的聲音。

洛小虞一怔,紅了臉,氣的把被子將自己懵起來,哼道:“你才落荒而逃,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跟你說,我下午才沒有落荒而逃!”

先生和慕容沝的聲音,真的好像!像到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剛剛吻自己的人就是先生。她紅着臉,無法控制自己心跳加速,剛剛恐懼的心也頓時消失了。

先生的聲音,就像一道沉醉的鑰匙,讓她不受控制的沉淪。

“呵。”慕容沝站在窗口,盯着某個把自己捂在被子裏的女人,聲音不禁愉悅起來:“你下午確實沒有落荒而逃,你只是很想要留下來,對我做些什麼。”

“先生,你思想好邪惡,是你想要對我做些什麼吧。”洛小虞被他調戲的紅着臉,隔着手機,一些不敢說的話,透過手機,竟然說的口無遮攔。

她就像一個悸動的少女,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臟。

她好想要掛電話,可她又捨不得掛。

“我是想要對你做什麼。”慕容沝很大方的承認了。

洛小虞沒想到,先生竟然說得這麼直白,咬着下脣,面紅耳赤的悶着聲音,不敢說話。

她現在是慕容沝名義上的妻子,原本不該和別的男人走得那麼近。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更不敢回答。

就那樣,羞澀的握着手機,在被子裏等待先生的迴應。

她沉重的呼吸聲,緊張的呼吸聲,傳進慕容沝的耳中,他清脆的揚脣一笑,沙啞道:“我想對你做……”

“不要說!”

“我想對你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是加油。笨洛洛,晚安。”慕容沝說完,直接掛上電話,放過手機那頭羞澀的快要心跳加速死亡的少女。

洛小虞發現自己竟然被,捉弄了!

先生果然還是那樣,喜歡用嚴肅的口氣,說着引導她遐想翩翩的話。她發覺自己都被先生帶懷了。

她急促的心跳奇蹟般,因爲先生的聲音平復了下來。

他最後的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將她所有的熱情撲滅。

先!生!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說,慕容沝又出去了。

洛小虞確定先生不是慕容沝,對他也沒有了興趣,直接把模擬人形擺好,把東西收拾好,帶回了學校還給老師。

古小雲湊上來,好奇的盯着洛小虞的嘴巴:“洛洛,你的嘴被蚊子咬了?”

“噗!”

古小雲話音一落,身邊的杜寒一頓時控制不住的笑了。

洛小虞被她的話也堵的脣角發青,用課本,去擋住自己的尷尬。

被杜寒一這麼一嘲笑,古小雲頓時滿腔怒火,對着他的後背,一腳揣向了地板上,雙手環胸的怒瞪着他。

笑個鬼笑?

洛洛的嘴上不是被蚊子咬了嗎?都破血了。

“你啊,真要找個男朋友才行,太LOW,要不要我幫你試驗一下,是怎麼回事?”杜寒一嗤嗤一笑,湊到古小雲的面前。

欠扁的模樣順便又迎來了一個大拳頭。

說實話,這麼暴力的古小雲,還真沒人敢,那麼招惹她。

想要讓她明白洛洛脣上的傷,難。

古小雲把杜寒一這麼渣給踢走,拖着椅子靠近洛小虞的身旁,用手擋住自己的嘴風:“我告訴你個祕密啊,洛洛,我剛剛好像在學校看到學長了。”

神醫嫡女 “學長……”

洛小虞平靜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安起來,她握緊手中的書,目光下意識去看向窗口外的操場,心跳不安的跳起。

古小雲只是無意識的說了這句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而,洛小虞的心情,卻因爲她的話,變的無法淡定。

學長,爲什麼會來大學?

明明……

她緊張的盯着桌上的課本,本想要複習的她,此刻卻一點也看不進去。

她滿腦子裏,都是當時,學長要帶她逃婚的模樣。

教室裏,來的同學越來越多,大家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竊竊私語。洛小虞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不知道,毫無知覺的坐在那裏,耳邊只有一羣嗡嗡嗡的聲音。

老師,進了教室。

洛小虞強撐着自己的意識,去看向老師,把課程翻到今天要講的那一刻。她剛一擡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盯着那個從門口,跟着老師一起進來的男人,心頭一顫,她的目光,下意識的閃躲。

古小雲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臺上的人,又看向洛洛:“洛洛,是學長……”

她當然知道是學長。

不只是學長,他看她的目光,好像變的冷淡了許多,他的冷漠,他眼中的寒意,讓洛小虞愧疚的不敢擡頭。

學長來到學校的目的,讓她有些膽顫。

學長眼裏,有好多好多的情緒,讓她看不懂,想要逃避。

當她整理情緒,擡起頭的時候,學長的目光,似乎又變的和以前一樣,溫柔,優雅。她感覺,可能是自己最近精神有些分裂了。

“大家好,這位是我們醫學系的天才,現擔任我們晏城的醫藥局市醫院的總公司CEO月澤心先生,應我們的邀請,抽空輔導你們這羣新生快速進入社會,早日找到自己的工作,未來的一個月,他大部分的世界都會在學校陪伴我們,我們鼓掌!”

“啪啪啪!”

衆人興奮的用力鼓掌。

洛小虞食不知味的坐在那裏,別人做什麼,她也跟着做什麼。

中午,古小雲,杜寒一,還有她來到食堂,洛小虞吃了一口,單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眼下的食物她無法下嚥。

“洛洛,你怎麼了?自從今天學長出現以後,你整個人都沒了靈魂一樣,你沒事吧?”古小雲擔憂的望着洛洛。

她留意了洛洛一個上午,洛洛好像都魂不守舍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擔心……

洛小虞強顏歡笑的搖搖頭:“我沒事,你們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她吃不下去了,只要想起當時她在學長眼裏看到的冷漠和寒意,讓她覺得很害怕,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獨自一個人,來到安靜的小花園中。一個人坐在草坪上,想着學長的出現,思緒變的很混亂。

她雙手抱着自己的雙腿,坐在草坪上。

“鈴鈴鈴。”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洛小虞困惑的拿出手機,是先生帶來的電話?

“喂。”洛小虞接通電話,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一紅,氣的牙癢癢:“有事嗎?”

竟然捉弄她,先生太過分了。

“還在生氣?”慕容沝聽到某個小女人磨牙的聲音,寵溺的輕笑一聲:“因爲我一晚沒睡?”

“誰,誰因爲你一晚沒睡了。先生,你總愛調戲我,我真的生氣了!”

她紅着臉,直接掛上電話,不想要去理會捉弄她的先生。

她抱着手機,心跳,不禁有開始加快。

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該死,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

洛小虞平靜的掛了電話之後,突然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感覺,包攏着她,洛小虞警惕的回眸,突然發現,自己背後,站了一個人。

“學長……”

“虞兒,剛剛給你打電話的男人是誰?”月澤心握着洛小虞的肩膀,失落的問道。

“學長,這不關你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洛小虞想要推開學長的手。

學長眼底的痛楚還有失望,就像一根針刺在她的心頭。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學長此時的心情。

她不希望學長因爲自己改變什麼……

“爲什麼,虞兒,你爲什麼不選擇我?”月澤心黯淡的垂下瞳眸,痛苦的握着她的手,緊緊的拽着她,痛苦道:“虞兒,你爲什麼,是這種人……”

他說完,失落的後退一步,臉色蒼白。

洛小虞想要關心他,想要問,解釋。可是,想到自己今後要和他保持的距離,她咬一咬牙,往後退了一步。

她不明白,自從今天學長出現之後,他的眼神就一直很不一樣。

他給人的感覺很可怕,好像一頭沉睡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他以前溫柔的想一個太陽,從來不會給人這種感覺……

洛小虞強忍着想要問出口的話,回頭,她大步的跑開了月澤心的視線。

‘是洛小虞自己爬上了慕容沝的牀,小白臉,你怎麼還不明白?她只愛最有權力能給她最大利益的那個人,你根本不夠資格。’

竇莉諷刺的聲音,她毅然離開他的背影,走進慕容沝婚車內的畫面,吞噬的他的心,好痛!

好痛!

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頭,腦海浮現着剛剛虞兒和慕容沝的通話,他眼底的恨意,越深。

虞兒,我不會放手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月澤心捂着自己的心臟,吐出一口鮮血。

倒在洛小虞身後的草坪上。

她離去的背影,越走,越遠……

虞兒……

他伸手,卻怎麼也抓不住她的手,他的身影……

(本章完) 洛小虞一路逃回了教室。

她能感受到學長內心的掙扎。

只是,她沒有那麼多心,可以顧慮所有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