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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anaun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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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走答得理所當然︰“主子在府里,班走有的時候會到王爺那邊去。主子一旦離府,班走便形影不離。”

鳳羽珩點頭,如此甚好。

“張公公讓屬下給主子帶個話,說是主子上次給的膏藥特別好用,他跪謝王妃恩典。”

這個事鳳羽珩到是很開心的,自琢磨了一會兒道︰“回頭我再弄些膏藥,你給張公公送去。”

“是。”主子我能問問你所謂的“弄”是怎麼個弄法麼?班走吸了吸鼻子,到底還是憋住了沒說,一閃身,回到屬于他的黑暗之中。

鳳羽珩將點心袋子打開,捏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餡兒的軟糕,嘴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這種甜一直甜到第二日清晨與想容一起跑步,她抿著嘴巴一直漾著的笑看得想容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一笑,便也忘了劇烈運動帶來的疲憊感,雖說中間也有幾次幾乎堅持不住,但好歹繞著同生軒的這五圈算是撐了下來。

早飯之後,兩姐妹帶著子睿跟姚氏一起去舒雅園給老太太請安。她們來得早,老太太才剛收拾完,趙嬤嬤陪著笑臉說︰“二小姐最有孝心了。”

鳳羽珩說含笑回道︰“哪里,三妹妹也和我一起呢。”

老太太趕緊把話接過來︰“最近天涼,晚上睡著冷嗎?”

她搖頭,“謝謝祖母關心,不冷。到是祖母的腰病,天氣涼了,要更加注意才是。”一邊說一邊從袖子里又抽出幾貼膏藥,“想來之前的膏藥祖母也用得差不多了,阿珩又帶了些過來,祖母不適時就貼一貼上去。”

老太太一見這膏藥就開心,趕緊讓趙嬤嬤好好給她收著,一個勁兒地夸她︰“還是我們阿珩最貼心。”

這邊正說著話,院子里,韓氏、安氏還有金珍一並而來,後面遠遠的還跟著鳳沉魚。

老太太瞅著眾人都來了,趕緊將腰板又坐得直了直。她喜歡那種一堆人跪在面前給她行禮的感覺,更喜歡自己點著頭慢悠悠地說“都起來吧”時的虛榮感。如果這一切能讓老家的那些個人都看到,年輕時受的委屈那才叫真的找補回來。這樣想著,便決定有空一定得跟鳳瑾元提提,尋個理由回老家一趟,讓那些人瞧瞧如今的鳳家是個怎麼樣的光景。

琢磨的工夫,一眾人等已經進了屋來。鳳羽珩看到那韓氏一直低著頭,目視鞋尖,好像刻意在躲著什麼。她留了心思,仔細瞅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韓氏的左半邊臉竟然是腫著的,不但臉腫,似乎今日發式也不同往常,有一綹頭發緊蓋著半邊額頭,隱隱能看到那頭發下面湛出的血痕。</p> 鳳羽珩覺得,好像最近一段時間她比較善待鳳府眾人,已經有些日子沒主動給這些人添堵了。(比奇中文網首發)心里有團火焰蹭蹭地燃燒起來,直待後進來的這撥人落了座,就听她開口道︰“韓姨娘的臉怎麼腫了?額頭也有血痕,是跟人打架了麼?”

韓氏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與人打架這種沒品的事只有沈氏干得出來好麼,她再不濟也知道顧及自己和粉黛的臉面。只是這張臉……如此努力躲閃,卻依然沒逃得過鳳羽珩的眼楮。

她無奈地解釋︰“沒有,是我夜里不小心磕到了。”

“哦。”鳳羽珩若有所思,“額頭磕到還好說,只是把半邊臉都磕腫了,韓姨娘磕的挺別致啊!”

老太太覺得鳳羽珩一向怪聲怪氣的,也沒往多了想,只瞪了韓氏一眼道︰“多大個人了,夜里還能磕到,是鳳家沒給你撥守夜的丫頭麼?”

韓氏趕緊起身回老太太道︰“都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勞老太太記掛了。”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她哪里有心思記掛一個妾。

韓氏見老太太不再說話,趕緊又坐回座位上,頭低得更甚了。

這時,鳳沉魚站了起來,從身邊丫鬟手里接過一只盒子遞給老太太︰“祖母,上次二妹妹要的銀子,孫女已經同舅舅要來了。這里是二十萬兩銀票,還請祖母過目。”

老太太一听這話,目光就是一閃,銀子來了,那里頭可是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啊!

趕緊讓趙嬤嬤把盒子接過來,打開一數,不多不少,剛好二十萬兩。

老太太點點頭,“恩,沉魚你這個事情辦得很不錯。要記得,你始終是鳳家的女兒,那沈家再富貴,也不過是商賈之家,你將來的命運是掌握在鳳家手里的,所以,凡事要以鳳家為先。”

沉魚俯身下拜︰“孫女記得了。”

鳳羽珩挑著唇角開口道︰“祖母說得對,這是鳳家的銀子,可不是阿珩跟沈家要的。”

老太太裝模作樣地讓趙嬤嬤把銀票盒子給鳳羽珩送過去,同時道︰“阿珩,到底是你們那邊的鋪子賺到的錢,還是由你來支配吧!”

鳳羽珩乖巧地推了一把趙嬤嬤的手,道︰“這二十萬,有五萬是給三妹妹添妝的,其余可都是祖母的呢。當然,父親那一份就由祖母轉交好了,阿珩不必經手。”

老太太對鳳羽珩在錢財上的懂事十分滿意,像摟著寶貝一樣摟著那盒子,極不情願地拿出五萬兩銀票讓趙嬤嬤給了安氏。

安氏趕緊跪下來給老太太磕頭謝恩,同時又給鳳羽珩謝恩。

一旁的韓氏看在眼里,眼楮都嫉妒得通紅。不由得在心中暗怪起鳳粉黛來,若不是那日她瞎嚷嚷,這盒子里的銀票也有一份是她的呀!如今銀子沒了,只換去那些個舊鞋,粉黛還沖著她發火,她真覺得沒有天理了。

“二妹妹。”銀票的事解決完,沉魚又跟鳳羽珩道︰“你要的古董沈家今日就會派人送到奇寶齋,到時還請二妹妹過去清點。”

鳳羽珩再次糾正她︰“不是我要的古董,是被母親偷走的古董。”她特地強調了一個偷字,說得鳳沉魚眼中厲光閃了又閃。“大姐姐放心,回頭我會派懂行的人過去清點。”說著,扭過頭去跟忘川到︰“一會兒你去趟御王府,請殿下派個懂古物的人到奇寶齋去。”

忘川點頭應下。

鳳沉魚一听這話,眉心又皺了一皺。

老太太見錢已經分完,便轉了話題,跟姚氏說起了一件她一直都想說的事︰“芊柔啊!”她干脆叫了姚氏的閨名,“有個事我一直想同你打個商量。”

姚氏看了看她,習慣性地想開口說“母親是有何事”?可話都到嘴邊了,便想起自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當家主母,再也沒資格跟她叫一聲母親。如今她是妾,跟著安氏和韓氏叫聲老太太便可。于是話鋒一轉,不帶什麼情緒地道︰“老太太有事吩咐便可。”

老太太覺出她的冷淡,心下有些不痛快,可又不好在這種時候開罪于她,只好長喘了兩口氣,調節下自己的情緒,才又道︰“子皓在家里養傷也有些日子了,是時候該回蕭州了。”

姚氏點點頭,“哦。”

恩?老太太一怔,沒想到姚氏竟是這個反應。在她印象中,姚氏向來是個很好說話,而且唯鳳家命是從的人。只要鳳家有需求,不用家里提,她自己就會動用姚家的關系幫著鳳家辦事。可如今……

她沒辦法,不得不直說︰“你看是不是和文宣王妃說說,讓子皓能重回雲麓書院去?”

姚氏眨眨眼,“那應該讓老爺去一趟文宣王府啊!不知老太太與妾身說這番話是何意?”

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干脆直說︰“我的意思是,你與文宣王妃交好,雲麓書院可是葉家的,你與文宣王妃說一聲就能解釋的事,何勞得瑾元去一趟王府?”

姚氏搖頭,“這件事情妾身真是沒有辦法。老太太有所不知,文宣王妃的確與妾身交好,可也正因為她與妾身交好,所以對于三年前妾身忽然淪為鳳府小妾,並且連著一雙兒女一起被送到西北大山里的事,至今都耿耿于懷。上次去普渡寺遇上,妾身好說歹說才把她的氣順了下去。”

老太太就不解了︰“既然氣都順了,為什麼不能幫幫忙?”

姚氏答得理所當然︰“文宣王妃對我的事是沒有辦法,她想追究也沒有立場,只能自己生悶氣。可憑白無故的被大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還連帶著把皇上最寵愛的天歌郡主也給罵了,老太太還讓妾身怎麼去求?那日要不是妾身攔著,文宣王妃直接就要調轉馬車回京直接進宮告狀去了。”

老太太一听這話就迷糊了,那日的事她過後都不敢想。沈氏罵出的那都是些什麼話啊!別說人家是個王妃,就是平頭百姓也受不了的。說到底,這個禍是沈氏惹下的,如今姚氏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她還有何臉面求著姚氏去幫子皓?

“難道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嗎?”老太太呢喃自語。

姚氏听了只覺可笑,不由得又開了口︰“妾身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老太太有主意,還請您支個招。”

老太太眼皮突突地跳,她怎麼覺著這三年下來,不但鳳羽珩變了,連姚氏也變了呢? 神醫嫡女 如今這姚氏的嘴皮子都快趕得上鳳羽珩了,三句兩句就能把人給說堵得慌。

她不知道,鳳家的人情冷漠,在鳳羽珩一點點的滲透下,姚氏早就心灰意冷了。

話說到這里,似乎也再沒什麼好說的,眾人一陣沉默。

老太太瞅著這些人,越瞅越心煩,總想著她的子皓該怎麼辦啊!那可是她唯一的嫡孫啊!

偏偏這時候鳳羽珩又來添堵︰“上次父親說定會尋訪名醫給大哥哥治病,也不知道尋到沒有。”

一句話,又把老太太說得幾近崩潰,實在坐不下去,干脆揮揮手︰“你們都回吧。”

眾人起身告退,就準備要走時,金珍也不怎麼的,腳步一頓,忽地就用手去捂心口,面上一陣起伏狀。

韓氏就在她邊上,隨口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

安氏也跟著道︰“面色這麼差?是不是沒休息好?”

韓氏冷哼一聲,“怎麼可能沒休息好,老爺天天晚上都陪著,要我看,休息不好的應該是咱們姐妹。”

讓韓氏這麼一打茬,金珍的狀態也稍微緩合了些,趕緊接話道︰“勞兩位姨娘費心了,我沒事,是昨兒睡得太晚了。”

她本是敷衍的有口找個理由,可听到韓氏耳朵里就又是另一層意思——“可不,老爺天天過去,你能早睡才怪呢!”

老太太最看不慣這個韓氏,氣得砰砰地拍起了桌案︰“臉都磕成那樣了,不好好回院子里養著,還嘮叨什麼?你過去是如何做的自己不清楚麼?也就是安氏脾氣好不與你計較,不然哪容得你繼續在府里囂張!”

老太太發了火,韓氏也不好再說什麼,悶悶地最先離了舒雅園。

鳳羽珩瞅了金珍一眼,瞧出她平淡面色下隱藏著的緊張與恐懼,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因為三家鋪子重新開張,清玉整天都忙得不見人影。鳳羽珩幾人回到同生軒,子睿直接就回去自己的院子跟著先生習字去了。姚氏到是有些擔憂地問鳳羽珩︰“我今日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些?從前我是不會這般說話的,可自從回了京,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心性竟怎麼也沉不下來。”

鳳羽珩告訴她︰“因為鳳府壓根兒就不是個安靜的地方,咱們縱是有過平淡日子的心,人家也不會如我們的意。娘親今日做得很好,有些人她們自己都不要臉,咱們為何還要給她們留顏面?”

姚氏又道︰“我其實還真不是沖著老太太,只是一想到那鳳子皓竟三更半夜的摸到你屋子里來,就替你委屈。偏偏你父親還不替你說話,這個家當真是非不分了呢!”

鳳羽珩笑笑,不管姚氏是為了什麼原因,她今日能有這番表現就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人總是要在逆境中才能看出成長的。

她將姚氏送回院子,又囑咐下人好生侍候著,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最近算是老實的孫嬤嬤,之後才回了自己的小院兒。

忘川跟她提議︰“要不再提個丫頭上來吧,清玉幫鋪子都幫不過來,眼下奴婢就要去殿下那邊找個行家去驗收古物,小姐身邊不能沒貼心的人侍候。”

鳳羽珩想了想說︰“不急,以後慢慢找。”

忘川也沒再說什麼,就準備收拾收拾出府,一回身,卻見金珍正在一個丫頭的引領下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p> 金珍會來,這是鳳羽珩早就意料到的,甚至在金珍將自己帶的丫鬟留在門外,一進了正堂就自己把門關上,然後在她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時,她也沒覺得有多出奇。

自揮揮手讓忘川去辦事,待忘川出去後,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金珍身上。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她只說讓起來,卻根本連虛扶的樣子都不肯做出。

金珍面上帶著很明顯的恐懼感,往前跪爬了兩步,一把抱住鳳羽珩的大腿︰“求二小姐救救我,我知道二小姐一定有辦法,求二小姐救命啊!”

鳳羽珩皺皺眉,垂下手握住金珍的腕,只一下便將自己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

“兩個多月,眼瞅就奔三月去了,很明顯不是我父親的。”